整栋大厦有六十六层,以六层为一个结构单元,近三百米的高度,由黑暗教廷各大种族一同出钱,耗资约五十亿欧,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才建成,整栋楼都登记在黑暗教廷的议长名下,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一般来说三百年才更换一次议长,这栋大厦改换门户还有着很长的日子,如今的议长才上任不过四十余年,恐怕没有人认为会这么快卸任。
鉴于大多数黑暗种族之间都互相厌恶,这栋大厦里也划分出了楼层用作不同种族的专用,相互之间若是没有其他事宜,没有谁乐意到别人的地盘上乱窜,加上这栋大楼可是耗费了大量的资金,这些钱各家都出过,相当于这栋大楼就是每个种族共同的财产,所以有什么怒气都留在了大楼外,若是造成了大楼的破坏,可得老实的掏钱出来维修。
血族不愧是黑暗种族之中的大户,在这栋楼里占据了足足十层,其次便是巫妖一族,这些不死不灭的怪物有着极其漫长的寿命和难以死去的特性,因此没有一个弱小的巫妖,尽管数量不多,却每一个都是强者,在楼里占据了八层。
有趣的是,最顶端的十八层,巫妖占了奇数层,血族占了偶数层,而非如其他种族一般连贯着占据,这也是因为两个种族谁也不服谁,至于传说中血族的宿敌狼人,根本就无法与血族相比拟,这些在地狱里连靠山都没有的种族寿命短暂,最长寿的也不到三百年,所幸成长极快,族群数量又多,这才能在黑暗教廷中占据一席之地,血族真正的敌人,始终是那不死不灭的巫妖们。
“这里风景还不错,就是可惜矮了点。”周宇摇摇头,他们所处的地方是这栋大厦的第六十四层,楼上是巫妖的地盘,再往上一层是黑暗教廷议长的办公室,因此这已经是血族能够来到的最高层。
“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去六十六层看看。”哈托斯在边上赔着笑脸。
该隐嗤笑道:“你要是嫌矮,就自己飞天上去呗,你又不是不会飞,我可没邀请你来这里。”。
两位大佬吵架,哈托斯立刻闭嘴。
周宇不以为然,对哈托斯说道:“你不要在意,我本来是打算让你多占据几个长老席位,但世道不一样了,十三个长老席位,就算你占据了七个,只要其他种族一致反对血族,加上议长的那三票,血族的话语权还是太弱,但是让你当议长又不太合适,你的实力确实弱了一点,我不能容忍一点闪失,所以干脆就把该隐从地狱里找了出来,至少他也是你的祖先,怎么说都算是血族崛起了。”。
“不敢,您深谋远虑,哈托斯心悦诚服。”哈托斯连忙回应,要说他心中是否有不满,那当然是一点都没有,看祖先这个模样,将来真正管事的还会是他们这些子孙。
“将来我要更改的是整个人间的格局,如果你坐到了议长的位置,我担心整个黑暗教廷会像一千多年前那样分裂,只有绝对的实力镇压,又名正言顺的人,才能达到我的要求,这一点只有该隐能做到,其他人,都不行。”周宇微微笑着,“我听说今晚有个黑暗种族的拍卖会不是吗?晚些时候一起去悄悄吧?”。
这话明显是对着该隐说的,但该隐宛若未闻,撇过头去不理会周宇,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熟知该隐脾气的周宇了然,这已经算是答应了下来。
珍贵木料打造的大门轰然炸裂,两名血族弟子比狠狠的抛了起来,两人面色苍白,气若游丝,哈托斯连忙迎了上去,精纯的血族力量涌入这两名弟子的身体中维系着他们的生命,皱着眉头看向了门口,什么人敢在这里造次!
“哈托斯,怎么不躲在你的城堡里了?你竟然还有脸来这里,是我太老了已经拿不动法杖了吗?”冰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穿着黑紫色法袍的枯瘦老人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个目光阴鸷的秃顶中年男人。
“维克多,雅各布,你们是什么意思?这一层可是我血族的地方,你门擅自闯入,还对我族人下这么重的手,是想要开战吗?”哈托斯站起了身,冷冷的看着来人,尽管这两位的来头很大,可怎么也打不过他身后的两位,因此他无所畏惧。
枯瘦的维克多冷笑的看着哈托斯,说道:“开战?好可怕的威胁啊,那就开战好了,我要拿你们血族来献祭,为我可怜的拉格伦讨个公道!”。
“拉格伦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你打算把这笔账算到血族头上吗?有本事去东方走一趟啊!”哈托斯机智的将问题甩到周宇的身上,死在周宇手上的巫妖拉格伦就是眼前维克多的亲侄子,加上那位有着黑暗大法师头衔的雅各布,一门三法师,叔侄两巫妖。
“你说拉格伦找死?”维克多勃然大怒,那柄手臂长短的法杖指向了哈托斯,“如果不是你诱骗他去东方,他会被那个卑鄙的帝尊杀死吗?是,我是不敢去东方,我承认我打不过他,可如果他敢来到这里,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但现在,我要你先偿还这笔债。”
“稍等一下。”保持看戏的周宇走了过来,“我想请问你,什么是真正的痛苦呢?”。
维克多怒道:“竟然还敢挑衅我,你们血族就不应该存在于世上,滚回地狱里找你们那无能的祖先去吧!”。
带着笑意准备看周宇吃瘪的该隐皱起了眉头。
一道黑色的闪电凭空而落,径直砸落在周宇的头顶,将他的发梢微微抚乱。
“我不喜欢这个见面礼,弄乱了我的发型。”周宇有些不悦,“你说要让我见识一下真正的痛苦,又说我挑衅,你这只巫妖不太讲理啊。”。
此时,维克多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眯着眼睛后退了一步,说道:“你就是那个东方的神灵?你还真敢来这里!”。
“其实我也很好奇这天下有哪里是我不敢去的,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你说真正的痛苦是什么啊?”周宇满脸疑惑的发问。
“好的很,既然你来了这里,就不要走了!就算你是神灵,也别想离开这里,我今天就要屠神!”维克多手中的法杖忽然变长驻在了地上,法杖的顶端那拳头大小的宝石上睁开了一只眼睛,无数的铭文顺着法杖所拄的地面向着四周蔓延,烦着幽蓝的光芒,整栋大厦如同活过来一般,带着如同心跳般有节奏的声响。
“是阵法啊,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是针对单人性质的消弱型阵法,应该能压制我一半的实力,不错不错,但是你说的真正的痛苦是什么呢?你为什么不说啊。”周宇很纠结,他真的很好奇真正的痛苦是什么!
维克多高举起了法杖,身边的雅各布摘下了斗篷,露出了赤裸的上身,他的身体上布满了青色的纹身,那些纹身随着地板上的铭文一同泛起了幽光,某种不可名状的意志正在雅各布的身上苏醒。
“好像是某种召唤古神的仪式,借助阵法压制敌人的力量,偷取敌人的实力作为自己的能力,相辅相成,很厉害啊,可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真正的痛苦啊!”周宇叹了口气。
到底真正的痛苦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