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小太监立即跑了下去。
“都坐吧!”老皇帝对容景等人一挥手,又对云浅月吩咐道:“月丫头坐到朕身边来!”
众人闻言大惊,看向皇上身边,果然设了个空座位。再看向云浅月的眼神都微变:皇上身边的位置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坐的!难道皇上是真想让云浅月入宫?下一代皇后真是她?
容景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清淡的眸子中闪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光彩,转瞬即逝。
云浅月心里一紧,怕怕地后退了一步,摇摇头,“皇上姑父,您饶了我吧!我本来就招人嫉恨,被人说成是无法无天。若是再坐到您身边去,岂不是更要被人恨死?以后日日都有人做成我模样的小人偶拿针扎我,我不要!”
老皇帝似乎没想到云浅月拒绝,顿时一愣。
“皇伯伯,您的好意这小丫头怕是消受不起。”夜轻染大笑,“您看看她吓得……”
“皇上,这可使不得,小女顽劣,万一调皮……”云王爷也连忙请罪。
“月丫头,你一直都天不怕地不怕,如今为何却怕起来?你放心,谁敢做成小人偶扎你的话,只要朕发现了,定斩不饶!”老皇帝威严开口。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在您身边也受到束缚,看不好啊!”云浅月依然摇头。
“你还怕朕?”老皇帝用审视的眸光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摇摇头,心中快速打着转转,当她眸光扫到孝亲王爷冷笑的老脸,立即有了主意。她看了一眼孝亲王爷,低声道:“皇上姑父虽然对我好,但是有人可不对我好,还恨不得要杀了我。就在半个月前的大街上,孝亲王府的冷小王爷拦截住我的马车,动用了隐卫要杀我。若不是容景救了我,我哪里还有小命在?您没看到孝亲王爷看着我的眼神吗?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他坐得离您那么近,我若是也坐过去的话,岂不是如坐针毡?”
孝亲王爷一惊,没想到云浅月将半个月前的事情在这个场合当众抖出来,当即老脸一白。
容景嘴角微勾了一下,并未言语。
“什么?冷邵卓竟然敢当街拦截,动用隐卫杀你?”夜轻染一怔,不相信地看着云浅月。
“嗯,你在军机大营可能太忙了,不知道这件事情。我险些死在他的隐卫下,就差那么一点儿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云浅月点头。
夜轻染眸光骤然凝聚上怒意,转头对老皇帝道:“皇伯伯,朝中虽然有规定各府可以私养隐卫护卫王府,但并没有说可以随意动用隐卫杀人,尤其还是在大街上,这样的事情定要严惩。”
老皇帝皱眉,看向孝亲王,“冷王兄,竟有这事?”
“没有浅月小姐说得那般严重,不过是两个小孩打架而已,皇上您也知道邵卓和浅月小姐一直都不对卯。”孝亲王立即起身,恭敬地回话。
“孝亲王,什么叫做两个小孩打架?十二名隐卫从你家儿子身后跑出来要杀我,这还是小小的打架?这是有预谋的谋杀。”云浅月脸一沉,她就不相信这么大的事情老皇帝能不知道,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她今日就偏将这件事情抖出来,倒要看看老皇帝是不是如她父王所说维护孝亲王府。
“浅月小姐你也是有隐卫的!我家那个小子并未讨得了半分好处,还让你和景世子将那十二名隐卫杀了。”孝亲王提起此事也升起怒意,那可是他精心培养的十二隐卫。没想到他还没找云浅月报仇,她便将事情抖了出来。
“我的隐卫当时就只有贴身保护我的一人,如何是那十二个人的对手?他没杀得了我那是因为容景去得及时,后来容景劝他住手他还不住手,自然死有余辜。”云浅月冷哼一声。
“你……一派胡言!”孝亲王被云浅月噎了个哑口无言,恼怒地瞪着她。
云浅月不再看孝亲王,而是对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您可得评评理,那日我是听我爷爷的话一早去荣王府学识字的,却被冷邵卓带着人当街拦住。如今半个月过去了,孝亲王府连个道歉的话也不说,就跟没那么回事儿似的。这回我刚刚一来他就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神色,如今还句句有理了!就算他德高望重,得皇上姑父倚重,也不该不分青红皂白。我虽然纨绔好玩,但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不像他的儿子,杀人不眨眼。”
“你还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望春楼的几百人难道不是你放火烧的?”孝亲王终于寻到了云浅月的错处。
云浅月心底一沉:她怎么将这件事情忘了呢!她虽然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她这个身体以前做过。但依她推测,这个身体既然是伪装,当时火烧望春楼怕也是有原因的,但她不是她,如何能说出什么原因?
“孝亲王说对了,据容景所知,望春楼还真不是浅月小姐烧的,而是背后有人纵火,栽赃陷害。她不过是替人背了黑锅而已。”容景淡淡道。
云浅月转头去看容景,容景不看她,一派从容淡定。
“哦?”老皇帝也看向容景,显得十分讶异。
夜轻染也是一怔,随即道:“我就觉得不是月妹妹,这小丫头看着胆大妄为,其实胆子小得很,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杀,被人家欺负了就知道躲起来哭,哪里会忍心杀了望春楼几百条人命?如今若说是被人栽赃陷害,我倒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