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树环抱间,两间茅草屋坐落其中。伴随着偶尔的几声鸡鸣狗叫,更显宁静。
屋前坝子边的一块石头上,正坐着一位粗布青衣的女子。
贺轻柳此时正双手掩面,脑海中翻滚跳跃着两个字:
穷……
脏……
连续一周的加班熬夜,终于成功送走了贺轻柳。
当贺轻柳再次睁开眼时,入眼的是一片茅草屋顶,惊得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睁开,入眼还是茅草屋顶。
反复几次后,贺轻柳转动着僵硬的脖子迅速扫过这间屋子。
墙壁是用稻草混着泥巴敷成的,有细碎的光从墙壁缝隙穿过,驱散了一室昏暗。
除了身下的这张床,还有一架柜子,柜子上放着一个藤编箱笼,以及四处散落堆积的衣服。
贺轻柳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脑袋发蒙的望着四周。
“娘,你终于醒啦!”
刚刚动静太大,吵醒了趴在床边睡觉的小姑娘。
小姑娘三岁的样子,枯黄的头发,蜡黄的小脸,小小的身子装在脏的看不出颜色的宽大衣服里,更显得娇小可怜。
此刻小姑娘正眼神怯怯的望着贺轻柳,见她不回应自己,又轻轻拉了拉贺轻柳的衣袖。
“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娘?”贺轻柳被这声娘吓得不轻,本就发蒙的脑袋更蒙了。眼瞪着小姑娘,这句话脱口而出。
“呜哇哇……娘,我是丫头呀,你别不要我,我以后一定不偷懒好好干活,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小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贺轻柳看的目瞪口呆,连喜当娘的惊吓都忘记了。
我没怎么着她吧!怎么说哭就哭呢?
还有丫头是个什么破名,怕不是捡的吧,名字起的这么随便。
……
见小家伙哭的可怜,贺轻柳伸手笨拙的轻拍着丫头的后背,干巴巴地哄着:“乖,别哭啊。”
可怜她母胎单身几十年,连个男朋友都没来得及谈,更别提孩子了,这样哄小孩还是头一遭。
贺轻柳还没意识到,潜意识中似乎对当娘这事还挺接受良好。
好在小家伙很好哄,在贺轻柳怀里渐渐止住了哭声。
咕噜噜……
贺轻柳正在寻找声音来源,就看见丫头红着脸低下了头。
突然悟了。
“饿了吗?”
丫头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娘,阿奶昨天给送吃的了,丫头吃了,可是娘生病了,没吃。但是丫头没吃多少,都给娘留着了。”
“娘,快起来吃吧!”丫头说着又伸手拉了拉贺轻柳的衣袖。
贺轻柳被这软糯糯的关心话语萌到了,也甜到了。心也柔软起来。
伸手摸了摸丫头的头,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但心里也有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