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林回到国公府的时候,国公夫人已经从旁人得知孙子昨夜未归的事。“林哥儿,昨晚出了什么事”,她知道自己孙子不是没交代的人。
“孙儿多谢祖母关心,现下已无大碍了。昨天受陛下嘱托,去办点事,回城的时候遇上点麻烦,正好遇上相识的人帮助了一把”,秦萧林大概说了下。
“无事便好,往后小心些,多带着人出去”,国公夫人脸上尽是担忧之色,孙子有时会帮皇帝办些官员无法出面的事。办成了会赏赐些金银珠宝之类的身外之物,如今这国公府也只有国公爷在朝廷担任重职,她的儿子孙子有些在朝中领着不大不小的差事,有的有名分,也有像林哥儿这样的办些闲事。
她的公爹定远大将军是一位英勇无畏、聪明过人的军事领袖。他曾帮助先帝平定战乱,稳固江山,因此被封为定国公,袭爵三代。
现如今到孙子辈没有了袭爵,国公府众人前景堪忧,目前孙子辈也就老大的应哥儿在京兆府少尹,从四品下。现如今年二十三,升至京兆府尹后上升前景一般。
“祖父”,国公爷正好下朝回到,“你先去书房,我用早膳”,“是”。秦萧林虽无官职在身,但国公爷最是看中他,不过表面还是一碗水端平。
定国公,秦昱六十有二,为左金吾卫长上将军,从二品,位大将军上,掌宫中、京城巡警,烽候、道路、水草之宜;凡翊府之翊卫及外府佽飞番上,皆属之。
一位气度不凡的老者昂首挺胸而来,但见他一袭锦服,周身镶金嵌玉,脸上神情威严,透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神气。一望而知,定然是德高望重之辈。
“祖父安”,秦萧林对着坐下的国公爷行了一个欠身礼。国公爷神色平静指了指右边的椅子,“谢祖父”,随即秦萧林坐下来。
“萧林,昨夜是出了什么意外”?“昨晚中了那帮人的陷阱,账册不在那里,那些人冲着孙儿性命来的,想来他们看穿我们的目的”,“如此,未必是坏事。是何人救了你”。
晦涩不明的神色在他眸间涌动变幻,想起昏迷倒地前落入的怀抱,心底有些异样的情绪弥漫上眼底,似乎想起某些回忆。
只不过片刻间,男子声色恢复如常,他向来习惯在人前克制。“祖父,是沈旭的君子之交,我与他也有数面之缘,昨晚被人洒毒烟,虽及时用内力屏住呼吸,但也吸入了些许,被围攻之际,他出现打退了黑衣人,把昏迷的我带回家中救治,救治我的女子似乎医术不错,当夜我便清醒过来,只是身体无法控制,所以今日让家里人为孙儿担心了”,秦萧林坐在那里,宛如青松,内心似乎毫无波澜。
“这般定要好好感谢二人,让人到库房挑些谢礼送去”,定国公沉思,指尖摩挲着手上的佛珠。“既如此,那边便不再接触了,和陛下说清楚就行,有时也不必拼命,适当装窝囊才是保命之道”。
“孙儿紧遵祖父教导”,“下去吧,其余事情你安排妥当便好”。安国公看着眼前的密信不由得回想起以前皇帝还未登基的情形……
“母亲安”,秦萧林刚走出文渊阁,三夫人早已等候许久,眼底湿润,“林哥儿没事便好,今早听下人说你没了踪影,我心里慌得很,往后也不必如此拼命”。
“母亲放心,孩儿自会小心,往后必加倍谨慎”,母子二人寒暄一番,秦萧林便以出门办事为由离开了。三夫人萧氏捏紧帕子,不知是担心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他刚走出大门时,正巧碰上沈旭,“秦兄,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我们上马车说吧,有事出去一趟”。
何管家叫人搬了不少礼品上马车,“公子,这礼是奴才们送去呢,还是公子亲自去”?“我送去便可,你们回去吧”。
秦萧林先去了皇宫跟皇帝禀报了昨夜之事,皇帝陛下也没过多责怪,赏赐了一些补品让他回去补补身子。
“秦兄,陛下没责怪你吧?昨天他也召见了我,让我去查查钱庄的事,嗐,你说我们这些个世家子弟就这点用处了吗”?“陛下自有他的考量,作为他的子民为他分担一些不可避免,再说,他不也赏赐了不少吗”?
秦萧林掀开车窗帘子,看着外面的晴空深思道:“这几日怕是要下大雪了。”
“秦兄,现在我们是去哪儿呢”?沈旭不解道。“去李公子那,上门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呐”,“哦,对,对,是得好好谢他,我和你一起去,好些天没空去他们那了”。
两人到饭馆时,午市已结束,在后院休息了。绕道后门,正巧遇见李汐外出,“李兄,这是准备去哪呢”?
身着练功服的李汐此时两颊有些红晕,身量修长,身材虽单薄但看着力量感十足,随意扎的高马尾虽有些凌乱,但却显得她的年轻活力。
“沈兄,秦兄,有礼了,我正准备去锻炼下呢”,这几日,孙爷爷经常约她去书院后山,说是监督她练功,不知从何时起,孙老对李汐练功上了心。
但看到那两翩翩公子,她顿了顿说道:“二人请进,外头太冷了,今日比昨日似乎冷了不少”。让孙爷爷自己先玩玩吧,老当益壮的比她还能跑。
甜甜现在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婢女了,茶水和糕点都准备得妥妥当当的。“二位公子,请”,随即她便出去了,最近在李汐的指点下,她的功力上升不少,简单的剑术舞得虎虎生风,李汐见状给她换了大刀,果然更加合适。
“沈兄,秦兄,请喝茶”,“李兄客气了,我是专程过来多谢你的”,秦萧林摆了摆手,下人抬了三个大箱子进来,打开一看,都是金银珠宝,还有一些摆件,文房四宝也有不少。
“这,这,秦兄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不值当如此贵重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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