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烈日之威!"鹤熙神色严峻,毫无戏谑之意,对彦低语道:"我非教你怀恨,而是……罢了,你自个儿细细体悟吧。"
"请继续讲下去。"彦素来珍视善意,诚恳回应:"女王的离世,烈阳难辞其咎。"
"痴心妄想。"鹤熙连连呵欠,兴致索然:"若你同时对抗死亡歌谣学院与恶魔,又欲向烈阳宣战,我仿佛预见梅洛天庭的陨落,天使一族将再度沦为任人欺凌之辈。"
彦欲言又止,旋即坚定道:"我会查明真相。若烈阳确为主谋,哪怕前路荆棘,我亦会率天使与烈阳一战!"
"嗯!唔?"鹤熙首次凝视彦,上下打量,轻描淡写:"女汉子竟教出如此坚毅的弟子。"
彦本专注,却被鹤熙审视得浑身不自在。她未忘今日两次突遭天刃系统中断,更留意到鹤熙自称为所有天使基因的研究者。
"最后一试!"鹤熙依旧审视着彦,语气却漫不经心:"要我信服,乃至令众信服,女汉子需带领天使成为宇宙最强,须让我们见证你的极限。"
彦一听便知,鹤熙此后不再干涉政事,将以神圣凯莎所定的合法监督者身份,观其能至何境。
"其实……艾妮熙德如何,我并不在意。"鹤熙言辞坦荡,全无挂碍:"你又能走到哪一步?不必拘泥于女汉子的安排,你可成为真正的天使之王。"
彦此刻不愿提及暂代天使统帅,待艾妮熙德成长后即退位。如此,显其无担当。
给予艾妮熙德千年或数千年成长?
"即便艾妮熙德真成天使,未经磨砺,仅凭资源堆砌成王者,有何用?"鹤熙又打起哈欠,挥手示意:"去吧,以行动证明自己,我静观其变。"
彦缓缓起身,行几步又驻足。她深知自身所在,飞回梅洛天庭需十余日。
寻常时日,对寿命长达数千万载的天使而言,十余日微不足道。
此刻却不同,分秒皆珍贵。
"自行回去。"鹤熙毫不留情:"他对我尚有价值。"
彦顿觉鹤熙霸道且可厌。
夜色降临,未知星球的夜空悬挂三轮弦月,红蓝绿三色交织,赋予夜空斑斓色彩。
吕小启被唤回,见彦失踪,忙问:"彦呢?"
"自然走了。"鹤熙指向侧位,示意吕小启坐下。手一拂,茶具显现,倒水之际道:"可知梅洛天庭将面临何事?"
"新权威的树立,无数挑战接踵而至。"吕小启受宠若惊接过茶杯,浅尝一口,见鹤熙期待下文,续道:"天使久居高位,压抑诸多野心文明,方有针对凯莎女王的阴谋。如今顾虑已消,第一步便是令男性天使……"
"天渣!"鹤熙打断,毋庸置疑:"昔日的男性天使,皆为天渣!"
"好吧,天渣就天渣。"吕小启察觉鹤熙气势转变,首次见她对某群体恨之入骨。他咽了口唾沫,努力提升气场,道:"必是诱使天渣跳出来,或许还有文明被蛊惑充当炮灰。"
鹤熙聚精会神倾听,见吕小启停顿,递出空杯,略怔。
吕小启等片刻未见加水,只好自行添水。
"幕后黑手,做惯了阴谋家,怎会急切亲自动手。"吕小启不明天使与何方恩怨,未知之事太多,但他头脑清醒,道:"非凉冰,她……算了,不提。我想说,彦面临的不仅是明面之敌,凯莎女王赐福的文明,也将成为她执政的阻碍。"
鹤熙主动为吕小启添水,姿态慵懒,眸中却难掩满意之色。
"若……"鹤熙放下茶壶,罕见地犹豫,问:"换作你,如何应对?"
吕小启欲脱口而出,随即闭嘴。
"说。"鹤熙满是鼓励,微笑催促:"说!"
"那我直言?"吕小启挪臀,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道:"若我是彦,必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为绝对核心。先砍弱者,砍到无人敢参与,无蝇之扰,便可专心对付强敌!"
鹤熙抬手,仅是拨开拂面的银发,目光一移,却发现原坐侧边的吕小启,瞬间已在百米之外。
震慑已达成,鹤熙认为此乃正确抉择,但疑虑彦能否领悟,彦被神圣凯莎庇护得太好,缺乏领袖应有的决绝。
"你很危险。"鹤熙未召回吕小启,轻声道,声音清晰如在耳边:"太危险了!"
吕小启瞬移回鹤熙近旁,一脸委屈:"何意?你让我设身处地,还不准我畅所欲言,过过嘴瘾?"
鹤熙嗤笑,缓缓起身,伸出左臂。
"危险如你,实属难得。"鹤熙随即斥责:"没眼力见?过来!凯莎交代的事办妥,你的事料理完,再继续愉快地宅吧。"
吕小启好奇又期待,不知鹤熙要为自己装何种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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