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郑书柠赶到在席氏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的状态。
小安从董事楼下来,那双廉价的黑色高跟差点崴断。
郑书柠绅士上前,扶了踉跄的她一把,声音温润而下,“慢点,你老板还需你这个后盾呢!”
小安稳住脚跟,来不及道谢,连忙反扣住郑书柠的手臂,“郑先生,席总他被席董和太太们带回去了。”
她的眼神透露着惊恐,回想着刚才的画面继续道:“董事长的办公室有清洁工在打扫,我看见地板上好多瓷片和泥土,外面的秘书们个个避而不答,脸色怪异。
郑先生,席董从没在电话那头这么凶过,一直骂席总混账东西。”
听着小安的阐述,郑书柠眉宇轻拧。
以他了解的席父,撇开商业谋略间的尔虞我诈,作为父亲而言还是挺中规中矩的一个人。
对待席铮,态度也是温和,很多之前的回忆里,他对席铮也不曾动过怒。
郑书柠问:“最近集团的大小业绩如何?”
“很好,自席总接手,业绩除了更上一层楼外,就是很多合作方都争着排队合作。”
小安很肯定地回答着。
郑书柠抽回扶着她的手,温声安抚道:“你先不要急,做好你的事,我现在过去席宅看看。”
。。。。。。。。。
席宅。
“跪下。”
席老太阴戾着脸面,沉声怒斥。
席铮挺着身板,立在内厅中央。
“妈,您先消消气。”席父握住席老太拿在手里发怒的戒尺,低声劝道。
方才在办公室那一闹,席父的气撒了一半,回到席宅,怒点过半,恢复理智。
“广源,你到底要护着他到几时,看看他都惹出了这般恶劣的事端来,伤了廉儿,还伤了那邹家丫头,要是被邹家来个追究,我们席家在广城的脸面还要不要?”
席老太已被席廉的话蒙骗于鼓里。
席廉告诉她,邹晴是被席铮强迫了,现在要闹着同自己取消婚约。
“妈,阿铮只是一时糊涂,您就原谅他这一次。”席母护在席铮身边,苦苦哀求。
席老太冷厉扫过,狠狠嗔了她一下,“优柔,这有你说话的份?还不都是你造的孽。”
因为席铮不是席父的小孩。
席老太肯将她留在席家,一方面是为了席廉,另一方面是为了保住席父在广城的颜面。
但只有席父他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好胜心作祟。
他不入那个赌局,就不会把席母输给苏城的周陵。
席母心寒。
她红着眼,一抹哀怨淌在眼底,在与对面席父对视扫过那刻,百般绞痛环绕于心。
最终她还是选择偏头,劝说着自己身边无辜的孩子,“阿铮,你跟奶奶认个错。”
席铮垂眸看向席母,乌眸内无波无澜,“不跪。”
他的忤逆,让席老太的怒火直冲而上。
席老太甩开儿子的手,直接挥着戒尺过去,“席家没你这样的畜生,给我跪下。”
“妈,这事阿铮认错,您别打。”席母护子心切,紧紧护住席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