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很有经商头脑,事业心挺重的,他想去国外发展,我并不想去,两人在这件事上有了分歧。”
“你爷奶性格强势又传统观念强,觉得我不以夫为天,加上结婚两年没怀孕,还有我不让娘家帮衬婆家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指责我,我跟他们起了一次大争执,你爸又和稀泥让我心寒了,后面为尊重他去国外发展,我主动提了离婚。”
她说得不详细,但白灵珑隐约有些猜测,那个年代离婚非常少见,若不是彻底心寒绝对不会主动提离婚,皱着眉头问:“他是不是特别听他妈的话?家里一切都是他妈说了算?”
“那倒不是。”
白水仙摇头,神情有些漠然:“他耳根子有点软,也不是事事都听他们的,在工作事业上很有自己的想法主见。”
“他是很不擅长处理家里面的事,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不愿意与人交恶,骨子里是善良大度的,在家庭内部起争执时总是选择自己吃亏。”
“他这样的人不是坏人,也有他的立世之道,其实很多做法也是对的,能避免很多的针锋相对。”
“只是作为他的妻子会很累,会经常躲在屋里生闷气,到头来依旧落不得一句好,生活过得特别的憋屈,外人想象不到的那种难受。”
没有必要再相见
白灵珑能够理解,这种性格的男人有很多,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完美丈夫,能赚钱,性格脾气稳定,有追求有理想抱负,事业心强,不知情的人很羡慕嫁给这种人的女人,可真实的生活感觉,就只有女方自己知晓了。
尽管已经过去二十年了,白水仙想着这段短暂的婚姻,心头依旧有着说不出的惆怅,见女儿听完不说话,轻声问她:“灵珑,你想见他吗?”
“不想。”
白灵珑想都没想就摇头,扯了扯嘴角:“听您之前说的事,他应该不知道我的存在,这十八年也从未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想他现在应该也有新的家庭和生活。我就当没有这个父亲,日后也不去打扰他,我们母女俩过自己的简单生活。”
“好。”
白水仙温柔笑着。
她也不想再见过去的人,她在对方心里应该早就是个死人,他们没有必要再相见。
至于女儿,也没有必要相见相认,当个陌生人互不来往挺好的。
另外,他当年应该去了国外发展,也许此刻在国外定居,就算中间回国了,他也有留洋海外经历,与他相认对女儿没有半点好处。
“妈,户口的事情应该很快能办好,接下来我们怎么安排?是在潭城买套房定居吗?”
等狗渣的钱送来,母女俩短期内不用愁生活温饱问题,但房子的事必须解决,她得提前将房子安排好,妈妈出院后也好立即搬过去住。
白水仙想了想,说着:“灵珑,我们先不买房,租个房子住吧,也许将来会离开潭城。”
“回外公家那边吗?”
白灵珑直觉外公家遭难的事不简单,可又不敢问她,怕勾起她的伤心事。
对于这个问题,白水仙没有立即回答,温柔的双眸里泛起了一层水雾,声音轻柔到发颤:“是该回去看看,该回去祭拜下他们。”
“妈。”
白灵珑上前抱住她,给她支撑:“妈,您先别多想过去的事,先以身体为重。等将来身体好了,您再跟我说说外公家的事,我现在长大了,可以帮您分担了,不管肩上扛着什么,我都陪您一起合力扛起来。”
白水仙哽咽点头,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强制压迫着隐藏在内心深处沉重的痛苦与仇恨。
因情绪激动,她很快就疲累了,在白灵珑的安抚下,又缓缓入睡了。
白灵珑寸步不离守在旁边,悄悄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了狗渣的死穴账簿,现在已确定他是仇人,那么他必须死。
如果秦德春拼了命要保他,那么秦家就陪他一起坠入深渊吧。
她这边正捏着死穴,而另一边秦家已发现地下室空了,秦德春整个人都被吓得失了魂,这会儿正瘫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
“这,这谁潜入了地下室,将家里给洗劫一空的?”
赵玉淑也吓瘫了,见地下室里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墙后密室里也被偷得干干净净,连个脚印都没留下,慌得整个人都在发颤打摆子:“这,这是人,还是鬼偷的?”
“今天上午有没有谁来过家里?”秦德春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赵玉淑面色煞白,神色慌张的说着:“你们上午都上班去了,我和梦兰去和平街的卫生所换药输液了。后面得知杨家将梦兰的工作给整没了,我又陪她去单位将手续给办了,回到家里已十二点多钟了,连中午饭都没吃就回房休息了,一直到刚才你回来才开门出来。”
昨晚上地下室里的东西都在的,现在全丢了,肯定是有人趁上午家里没人,偷偷潜入搬空家里的。
只是,这么多东西要搬走,大白天的肯定闹出了动静,左右邻居
不可能没看到。
“老秦,我出去问问今天上午有没有拖拉机或卡车什么的开进来,这么多东西不可能用单车拖走的,也绝对不是一两个人能做到的。”赵玉淑慌得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