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会,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知道自己几岁了吗?”
“你叫M?那几岁了呢?”
男孩摇头。
云李朵朵暂且不去纠结“M25”和年龄,继续细声慢语的说:“我称呼你‘小芒月’吧,现在你仔细回想你曾经住过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天天都见谁,每天什么样的生活。从你很小的时候开始想,一直到你遇见我们为止,好吗?你慢慢想,我都能“听”得到,明白吗?”
小芒月急切的点头,眼睛透着焦急,两只纤瘦的小手紧抓着云李朵朵的手指,神色越来越慌张,她的手指被抓的太紧,甚至指甲深掐进她的肌肤里。
信息太混乱,云李朵朵只得尝试用语言复述给两个孩子听,她尽量温和的对小芒月说:“你的意思是,你最近天天被抽血、输液和检查,那群人要割走你的肝和心脏,正好有一个孩子快死了,你偷偷和他更换了液池,然后被运了出来,然后在新的地方遇到了我们?”
小芒月不住的点头,咬着嘴唇,脑子里还在回忆另一个男孩被打开的腹腔,以及那个男孩周围一双双凶狠的眼睛和沾满鲜血的手套,一个穿手术服的男人高举着双手,手上的橡胶手套还在滴血,就这样朝他走了过来,似乎看出来他没有昏迷,站在他的床前久久凝视。
想到这里时,小芒月屏住呼吸,猛然闭上眼睛,身体不住颤栗。
阿木尔再也忍不住,挪到小芒月旁边紧紧揽住他单薄的小肩膀。
得到安抚后,小芒月慢慢松开双手回抱住阿木尔,云李朵朵的双手也得到救助,她悄悄侧过身,调动血液循环,让手上的两道青紫尽快消失。
阿木尔没有问小芒月最后回忆到的场景。
小芒月用尽了全部勇气,再无精力沟通,三人静静坐在车里等待。
当俄丽娅激动的闪到车前时,沉闷的气氛冲击的她不得不后退一步,面部的兴奋逐渐被呆愣取代,不知所措的搓着双手。
俄丽娅一只茶色的瞳孔清澈透亮,一只蓝色瞳孔没有纹理,没有光泽,白天时更加诡异,就像一块蓝色色块沉在眼底。
她知道云李朵朵并不介意,甚至很羡慕,第一次看见她的眼睛时就说过:“神迹!小姑娘,你是天选之子!”
她的不自在,源于出来的太急切,没有考虑到会遇到别人,因此没有戴墨镜,现在可能吓到了一个胖子和一个……非人类。
三个孩子的窘迫还没能达到峰值,就被云李朵朵这个家长打破:“你俩下去,给姐姐让个道。”
俄丽娅来去都是一道彩色的光,真正的悄无声息,她背着冰冷的芒月离开时有许多话要讲,慕金石却只给了两个字:“等我。”
说完,慕金石也心虚,她没有预知能力,心中却有食言的预感。
杜塞郊区的道路干净整洁,两旁长满野生的常绿灌木,偶尔还会有几棵笔挺的云杉守在路旁,这些小路无一例外的狭窄,慕金石开的这辆商务车很难掉头。
俄丽娅离开后,慕金石原路往约定的地点开,右面是被绿草覆盖着的一望无际的坡地,上面散落着几座红顶白墙的木屋,左面不远处有一条印上了蓝天颜色的大河蜿蜒在绿草中,河水清凌凌的泛着波纹。
如果到达原地等待,狭窄的小路错车都是问题,既然窗外景色清新怡人,桑切斯的人还没有来,慕金石打算到河边去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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