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楼上陪着老太太的吴姨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妙,当机立断拨通了宁一宸的电话,催促他赶快回家一趟。这时,江父突然开口说道:“叔叔,当年拆迁那会儿您不也在场吗?而且那协议好像还是由您来充当见证人签的字呢!另外我还记得,婶婶跟任姨应该算是远房表亲吧……”
江二爷爷却对这个话题只字不提。
“弘辉,我今天过来其实就是觉得你爸爸年龄大了,他也总说想你,你有时间也多去看看他。”江二爷爷说。
“是啊,弘辉,你爸整天念叨你呢。”任东梅也在附和,然后还拽了拽坐在自己身边的儿子,江弘广还是不说话。
“改天我抽空一定去看爸爸。”
“弘辉啊,世德是你的亲侄子,以后呢还得让他多往这里看看,他现在刚刚毕业,你看帮着他在荣都找个工作,以后也能多来看看你。”江二叔说。
江兴尧有点听明白了,今天看老太太是假,第一是为了要点钱,第二是为了安排这个所谓的堂弟的工作。
“二叔,荣都这边工作的话压力比较大,还需要买房子,不如回老家,房子都是现成的。”江父说。
“这是哪里的话,这不还有你这个当亲大伯的嘛!而且世德可是你的亲侄儿啊,将来等你年纪大了,他也能在身边照料着,总归要比那些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可靠些吧。”任东梅边说边将目光投向江兴尧。
听到这里,江兴尧心中暗自思忖道:“嗯?怎么回事,她这话难道是暗指我并非父亲的亲生骨肉?嘿,没错,此事她们的确并不知晓。”
这时,江父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他怒声回应道:“任姨,您说的这话实在令我难以接受。兴尧与小宸都是我的亲生儿子,待到我们年老体衰的时候,他俩必定会尽心尽力地侍奉我们。”
然而,任东梅却不以为然,继续辩驳道:“弘辉呀,很多时候事情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就拿咱们村东头的老张来说吧,他那儿子就是领养的,现在老张因病致残,卧床不起,他的儿子在城中对其不闻不问,全然不顾老张死活,只能依靠邻里乡亲的周济度日。”
随着争论愈发激烈,江母的情绪也越发激动起来:“哼!弘辉明明就是亲生骨肉,可当年不照样被你们狠心赶出家门……”说到伤心处,江母不禁潸然泪下。
“好啦好啦,长辈们正在交谈,你就别插话了。”江二爷爷见状,连忙出声制止江母。
江兴尧越听越是不耐烦,终于忍不住猛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二爷爷,我们家的事向来都是我妈当家作主!您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江二爷爷闻言,顿时脸色一沉,狠狠地瞪了江兴尧一眼,然后上下打量着他,冷笑着说:“哼,你小子还真敢跟长辈顶嘴啊!别忘了,你可不是我们江家人!”
然而,当江二叔看到江兴尧那副毫不畏惧、挺直站立的模样时,心中却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压力感。他暗自嘀咕道:“这小子怎么如此有气场……”于是,江二爷爷迅速将目光移开,转头看向江父。
“弘辉啊,你也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吧?看看你领养的这个孩子,现在就对长辈没大没小的,将来等你年纪大了,岂不是要把你赶出家门?毕竟你们之间毫无血缘关系,靠得住吗?依我之见,还是早点立下一份财产归属协议比较好,日后就让世德和你弟弟来照顾你,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多好啊!”江二爷爷再次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长辈姿态,企图劝说江父。
面对江二爷爷的这番话,江父依旧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二叔,谢谢您的关心,但我家的事情就不需要您费心了。至于我的养老问题,更无需您担忧。”说完,江父便转过头。
“弘辉啊,有些事情咱可得拎得清!按照律法规定,这第一顺位继承人可是配偶,然后才轮到子女呐。可你那俩娃又都不是亲生骨肉,真正有继承权的理应是你们当爹娘的呀!要是你把家产全留给那个领养的小子,这消息一旦传扬出去,不得叫旁人笑掉大牙嘛!咱们整个江家的脸面往哪儿搁哟!”任二叔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二叔,您这话还没说够?既然如此,那就请回吧!我们自个儿家里头还有事儿要处理,况且我们向来都是听媳妇儿的,往后有关财产分配也统统由她作主。”江父终于忍无可忍,霍然起身下了逐客令。
“江弘辉,你爹跟我都还在世呢,哪里轮得到一个女人儿了算!”江二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愤愤不平地嚷道。
“轮不到女的当家?那任姨来干什么?”江父怒目圆睁地看着任冬梅,语气充满了质问与不满,“当年签协议的时候可是她提出来的!”
任冬梅被江父这么一瞪,顿时有些慌神,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解释道:“当年那都是……那些拆迁费可都花在你爸身上了,我们可没乱动一分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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