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墙壁、家具,到处透出了优雅和高贵,燕明阳瞪大了眼睛,看着这鹅黄色的房间里鹅黄色的一切,包括那鹅黄色的灯光,还有……一个鹅黄色的身影。
他揉了揉眼睛,没错,那软椅上正倚着一个鹅黄色的人儿,柳眉轻挑、粉唇噏动,脸上温柔的笑容似有似无。托着下巴的右手食指微动,似乎正期待着什么。
如新婚的妻子,羞怯而热情地期待着丈夫的狂风暴雨。
燕明阳使劲的揉眼睛,直到眸子生疼,这才再次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他再无怀疑,这个鹅黄色的人儿,真的是老板娘,那个沉鱼落雁的美女,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美女。
她怎么会……燕明阳的脑子来不及转动,因为他看到了老板娘那纤细的食指勾了一下。
燕明阳不是傻子,相反,此时他比谁都知道那根食指所表达的意思,一股热气从小腹直冲脑门,他想起了七个字:该出手时就出手。
“嗷。”燕明阳狼嚎了一声,雄性的身体朝那片鹅黄色扑了过去。
……
“啪!”一阵剧痛从脑袋上传来,燕明阳一个趔趄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下,鹅黄色不见了,眼前是深黑色的制服。
他揉了揉疼痛的脑袋,眼珠子吃力的转了几下,深深的叹了口气: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燕明阳,上班时间你居然睡觉,是不是嫌我这庙小?”河东狮吼,燕明阳“蹭”的站了起来,又深深叹了口气。
他偷眼看了看眼前的人,分明还是那个鹅黄色的人儿,容貌依旧不可方物,身体依旧曼妙多姿,只是,她现在穿了一套格式化的制服,也不知道是哪个色狼设计的这套制服,不但准确的勾勒出了她的胸、腰、臀,而且让那些凹凸更加的明显。
只是,她现在并没有自己梦中的温柔,反而黛眉紧锁,霸气的如同高傲的女王。
“嗯。”燕明阳吃力的咽下了一口唾沫,对着女王连连点头:“老板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女王鼓鼓的胸脯颤动着,差那么一点就要顶到燕明阳的胸前,他闻到了一股甜甜的香味。
“那你什么意思?这才十一点你就敢偷懒睡觉!我雇的可不是大爷,你要呆不下去趁早卷铺盖走人。”
“对不起老板娘,我不是故意的,一直加班到凌晨两点,只睡了三个小时……”燕明阳小声为自己辩解。
“累就要上班时间睡觉?”女王语气缓和了下来,她并不知道燕明阳加班的事情。
“对不起,我马上就干活,以后绝对不会上班时间睡觉了。”燕明阳再一次道歉,他可不想放弃这份工作。
“我可以相信你吗?”女王歪着头问。
“请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燕明阳有点急,他看着那鼓鼓的胸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语博得女王的信任。
女王摆了摆手:“看在你昨天加班的份上这一次就不计较了,不过我郑重警告你,以后不准上班睡觉。”
“知道了。”燕明阳低声道。
“那还不赶紧干活!”女王胸脯一挺,自己一到店里就看到燕明阳趴在桌上睡觉,不但流口水还打起了呼噜,对她沈凌雪来说,是可忍孰不可忍。
燕明阳赶紧抓起一尊泥塑菩萨仔细清理上面的脏污。
“轻点,别把古玩弄坏了,你赔不起!”沈凌雪警告了燕明阳一句,扭着屁股进了店里的办公室。
“哎,就差几分钟。”想起那个鹅黄色的梦,燕明阳擦拭着菩萨嘀咕了一声。这是尊非常罕见的泥塑菩萨,在广安市第一次出现就让沈凌雪捡了便宜,略施手段就打败了诸多买家,用市价的三分之二买到了手,由此可见她的神通广大。
沈凌雪是倚楼轩的老板娘。听风辨形、知真假,对古玩的鉴别能力,在广安市古玩界早已成为了传奇。
燕明阳是倚楼轩的学徒。他原先是乡下赤脚医生,略懂武术,因为过腻了乡下生活就跑来了广安市,他计划的很好,去广安市中心医院上班,但来到广安市才知道,以自己泥腿子的身份,别说中心医院,就算一个小诊所也看不上他。无奈之下,他跑到倚楼轩做了学徒。打打杂,看看店面。
在倚楼轩,燕明阳说话做事中规中矩,给沈凌雪和他的同事们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当然,这个好印象的前提是沈凌雪不知道他在梦中无数次的将自己扑倒,没有察觉他在店中无数次盯着自己的胸膛。
燕明阳好学,也聪明,时间一久他学到了许多古玩知识,也知道了古玩蕴含的巨大利益和好处,别的不说,就前几天沈凌雪无意间淘来的一只战国木勺,燕明阳站在一边看着她付给了木勺主人十万块钱,然后转手卖给一个古玩收藏者,换回了一百二十万块钱的支票。
古玩生意最重要的就是有一双火眼金睛的眼睛,能够准确辨别古玩的真假,而这一点,普通人可能练一辈子也如同“瞎子”。
“如果,我能拥有看透古玩的能力,然后去赌石……”燕明阳想到了花花绿绿的票子,想到了香车美女,想到了别墅保镖。
哎,他又叹了口气,这只是痴人说梦,怎么可能成真。
……
“咦?这是什么?”燕明阳停下了擦拭,看着菩萨的嘴角,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白点,不,准确的说是有一个针尖大小的东西在发光,微微的白光。
燕明阳看了看手中的白色干燥的毛巾,又看了看黄色的泥塑,不明白这点白光从何而来,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抹,手指刚刚碰到,白光突然放大、闪烁,飞射进了他的眼中,消失不见了。
“啊。”剧痛从眼睛传遍了全身,燕明阳眼前一黑,软软的瘫倒在地上。他的眼中出现了一道道的光芒,有红的,有白的,有蓝的,有黄的,五颜六色,旋转、冲撞、融合,瞳孔变成了金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