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会议要开,到家已经有些迟了。
晚上十一点过才回来,宜甄早就睡了。
小姑娘虽然不是亲生,但是在家这几年,霍泽南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是不是亲生,不重要。
其实人就是很奇怪,只要有了感情,有没有血缘,又何妨?
子萱洗过了澡,穿着睡衣在房里等霍泽南。
结婚这么多年他都不曾碰她一下,医生说她不能怀孕倒是给了他很好的理由——子萱恨幼琳,但她更恨自己这个病!
她必须得让霍泽南碰她,哪怕不能得到他的孩子也没关系,肌肤之亲比什么都重要。
早就在家里准备了套子,过期了,再买,再买,再过期,买了一次又一次,他却从来没有用过。
今天晚上子萱喝了点红酒,她得让自己壮着胆子主动一回。
霍泽南从外面进来,看见子萱一身黑色蕾~丝性~感睡衣,愣了一愣,随手关上了门,他声音淡缓道,“开着冷气,穿成这样不冷吗?”
子萱媚眼如丝走过去搂住他的腰,踮起脚尖看他,“冷啊,我在等你来温暖我。”
霍泽南看了看她,淡定依旧。
他试图拉开她,但是子萱像一只章鱼,缠住了他就不放手了,“泽南,你不需要吗?”
他皱了眉。
“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正常欲。望,你没有么?”
她的手指,从霍泽南军衬衫的衣襟缝隙钻进去,摩挲他结实的胸膛,眼看霍泽南依旧不为所动,她胆子更大了,去拉他的皮带——霍泽南及时制止了她,“你不适合这样。”
“可我是个正常女人!我需要你!”
她有点火了,言语间尽是毛躁,她还想去脱霍泽南的衣服,他捏住了她的手腕,“子萱你别这样,记住医生的话。”
“医生不是不让怀孕吗?大不了就不要孩子啊。”
子萱将她早就准备好的套子拿到他跟前,夹在指间晃了晃,“我们用这个,就不会怀孕了。”
霍泽南无动于衷,冰山一样站在她跟前,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似是白说了,他左耳进右耳出,听完就转身要去洗手间。
谌子萱动作极快的拉住了他。
他们俩的婚姻,能安然无恙的走到今天也算是奇迹。
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在他人看来一定是不可思议,就算没有感情,也该有欲~望,男女之间可以有性无爱,但是霍泽南他太狠了,他可以常年住在部队不回来,就算回来了,也可以不和她同床。
他的房间,他的床,都可以让给她,只要她高兴。
她要当他的妻子,就让她当,反正对霍泽南来说,跟谁结婚都一样,因为谁都不是他的幼琳。
房间很大,有沙发,他偶尔回来一两天,沙发可以凑合,有时候子萱发疯非要他和她一起睡,那就一起睡吧,一张床两个枕头,各自占领一方天地。
子萱的心脏病时好时坏,她一直在硬撑,按照医生的建议,她就连现在的工作都最好不要再做了,但她在跟自己较劲,她不信自己不能活得好好儿的,童幼琳能跳舞,她谌子萱依然可以,并且还要比她跳得更好。
以前她还听医生的话,两个星期去一次医院检查,到后来,她去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距离上一次去医院,还是四个月前——当年的手术做得很成功,她就不信自己不长命,她不是在跟天斗,她就是在跟自己斗。
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她又会对他人好得到哪里去呢?
眼下她拽着霍泽南,瘦骨嶙峋的那只手死死掐着他胳膊上的皮肤,生生抠出了红印子,她肩上的肩带已经往下掉了许多,那片光洁的肌肤完完全全的露出来。
比起七年前,现在的子萱瘦得不像样子,这样的瘦没有任何美感,只会让人觉得心疼。
霍泽南也会心疼她,但这样的心疼与爱无关。
他一个男人不是非要自己去做到对谁忠贞,他也想过可以和她做一对正常夫妻,但她总想幼琳,想起幼琳在他怀里的温柔样子,他还爱着她,他没有办法去脱别的女人的衣服。
他不是没有性。欲,偶尔想起那个时候和幼琳在一起,他也会难受,难受到需要抽许多烟,需要洗凉水澡去平复那样的冲动。
已经很多年了,他快要忘记如何去爱一个人,唯有想起幼琳的时候他才记得自己是真的爱过,那样的感情,一生只有一次,就够了。
眼前,子萱用了力气狠狠抓住他的胳膊,她要什么他很清楚。
如果幼琳没有回国,她可能不会这样敏感,也不会如此强势的对他有所要求,但现在幼琳回来了,她的危机感又多了几分,她只有得到了他的身体,才会有在幼琳跟前炫耀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