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麒倒是也不像大难不死刚醒的模样,看着阮灵儿进来,轻咳了一声,便是勾起了唇角,“看来,我的命挺大。”
“感觉怎么样?”阮灵儿问了一声,走近了几步,手刚要覆上叶麒的手腕查看脉络,叶麒却是顺势地抓住阮灵儿的拦了下来,自然地眨了眨眼,笑道,“我没事了,灵儿不用担心。”
阮灵儿手上顿了顿,若是之前她定然不会多想,但这会子也明白叶麒是不想让她探寻自己的脉象。不过,她也没有明,只是收回了手,神情没有多少异样地耸了耸肩,“那就好,也亏得珍宝坊真有玉芝,不然,就得以后到阎王殿去见你了。”
“玉芝?”叶麒听到这两个字,微微皱了皱眉,他当然也知道这东西不是那么容易能得到的,“看来珍宝坊的宝贝还真不少。云岚能给你玉芝,那想这次的事情,应也不是他做的。”
“不是他做的,也跟他脱不了干系。”阮灵儿轻哼了一声,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叶麒,想了想,又接着问道,“不过叶麒,珍宝坊的背景,你知道多少?”
阮灵儿早就想问叶麒这个问题了,匡扬的是,对于鹿城来,叶麒都比他们两要熟悉,也很了解珍宝坊的规矩,想来,他应该去过不少次。
“楚章候。”
阮灵儿的话音刚落,叶麒稳了稳神色,便立马道。“如果这件事不是云岚做的,那就应该,跟楚章候有干系。”
“楚章候?”阮灵儿自然是知道这个名字,楚国境内,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就是楚章候坐着的。他跟楚国皇帝是兄弟,包括鹿城在内的西边三大城都在他的管辖境内。
跟其他侯王相比,楚章候更大的优势在于,他手上还有着楚国将近三成的兵马。对于楚国皇帝来,算是帝王位上的最大威胁。
不楚章候曾是前帝最疼爱的儿子,只是毕竟是庶出,又为人行事有些暴戾,并不很受臣子推崇。而与他相比,楚国现在的皇帝虽然也有些碌碌无为,在其位不谋其政,一门心思都在炼药炼丹上,可至少性情还算温和,在朝政上也愿意听几分其他臣子的谏言。
便因此在几位权高位重的臣子拥护上,随大势稳住了太子之位,当上了楚国的皇帝。
只是,楚章候也不是个罢休的人,凭着自己在朝中的权势,加着几位年老的大臣也退位的退位,去世的去世,硬是生生保住自己的兵马,成为楚皇帝之外,手上兵马最多的人。
再加着和其他大臣拥护的关系,权势早就直直逼近楚皇帝,几乎明政的人都知道,楚章候举旗造反的一天总会到来,却独独那个坐拥天下大权的笨皇帝看不清。
只想着楚章候手上能人辈出,炼药师更是不少,就被献上的几颗丹药迷了脑袋,其他的谏言都听得进去,偏偏关于楚章候的,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然只当没有这个威胁。
阮灵儿这么想来,鹿城的隶属楚章候管辖,这珍宝坊既拥有天下难得的珍品,想来跟楚章候也是脱不了干系。
而且,既然他手上能人辈出,那一个的蚀经散,对于他来,也应该不是难事。
只不过,阮灵儿却是不认识也没得罪这个楚章候。
“他一个侯王,不会闲到对我一个无名无姓的女人下手,那看来云岚没骗我,想杀我们的人,是因为我跟云岚见过面,答应帮他炼制培元丹。”
“所见略同。”叶麒了头,“楚章候无婚无配,但手下有不少能人异士,珍宝坊在鹿城境内,若是跟楚章候没有几分关系,怎么可能开得下去。”
“那既然云岚是在楚章候手下为他办事的,楚章候又为何会对我们下手?”
阮灵儿还是有些不解,叶麒却是轻笑了一下,似乎习以为常,“这就更简单了,局高位者长多疑,云岚和珍宝坊对楚章候很重要,可是他却不能确定云岚是对他忠心,所以,自然会有这么一出。”
“也就是,云岚有什么事情被楚章候牵制,他怕云岚有了培元丹或者有了能为他炼丹的炼药师会不再听命于他,便想杀了我给云岚来一个下马威。”阮灵儿一就透,这么一想,的确事情通畅多了。
她虽然不知道云岚和楚章候之间有什么恩怨,不过看来最倒霉的还是她自己,只想赚银两补贴家用,平白无故地便牵扯了进来。
但这楚章候还真的是跟传闻中的一样暴戾,她不过只是跟珍宝坊交易了一次,便让他对自己下了杀手,简直一人性都不讲。
倒是这云岚还算有几分情面,肯拿得出玉芝,也承诺了会处理好这件事。
只是,叶麒却是又笑了一声,“有时候,事情也未必只有看的那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