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内没有灯,一片黑乎乎的。顾晓桐掏出手机打开电筒,为前辈门照亮楼梯,一边跟着他们踩着脏兮兮的水泥台阶往上爬去。
来到五楼,舒畅看了眼门牌,抬手敲起门来。
过了半分钟,那扇旧得掉漆的铁板门才缓缓地开了,从里面探出一张爬满皱纹的大黑脸,头发有些花白,看上去年近七旬。
老女人用充满惶惑的眼光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陌生人,沙哑着嗓门问他们是不是警察,直到亲耳听说来人是办案警察,才说了声进来吧,接着转身朝客厅里走,一边抹着眼睛抽泣,看上去挺伤心的。
顾晓桐见老奶奶坐在客厅沙发里捂着脸伤心哭泣,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却没时间安慰她,立在她身边轻声问死者在哪儿。
老奶奶哭得说不出话来,只伸手朝斜对面的卫生间指了指。
于是,杨建刚他们便转身朝卫生间走进去。
房子不算大,可这个卫生间并不小,呈长方形,被一扇移动玻璃门隔开,里间是卫生间,外间是浴室,靠墙放着一个半新不旧的浴缸。
正因如此,杨建刚进门就瞧见了放满水的水缸里躺着一个光着身体的男人,头歪着搁在浴缸的边缘上。他先是站在门口愣了一愣,接着走近死者,仔细观察起来,发现死者那张扭曲的大圆脸表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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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桐见杨建刚往门口退,便上前举起摄像机进行摄像。
舒畅打开工具箱,取出双乳胶手套戴好,然后拿起工具开始做痕迹检查。他先将水缸边那双灰色的拖鞋装进物证袋并交给身边的顾晓桐,接着打开专用手电筒对着满是裂痕的地板仔细查看起来。
尽管地板上没有水,但看上去有些潮湿,很可能是死者死前做痛苦挣扎时将浴缸里的水泼洒到地板上。
舒畅俯身缓缓移动,两眼紧盯着被手电筒照得特亮的地方,发现了脚印就用胶带纸粘贴,然后把提取到痕迹的胶带纸放进物证袋。
检查完浴室,舒畅走进了里间的卫生间,继续认真勘查,提取水龙头、马桶、便纸桶等表面上的痕迹,哪怕最不起眼之处也不敢疏漏。
与此同时,顾晓桐仔细检查起浴缸来,她先将浴缸上面的呕吐物取下装进物证袋,接着又取了浴缸里的水做样本,最后认真查看整个水缸的表面,并用胶带纸提取上面的痕迹。
没过多久,舒畅从卫生间出来了,然后叫上顾晓桐一块去检查客厅和所有房间,尽量获取更多的痕迹样本,以及与死者有关的物证。
赵峻衡见舒畅和顾晓桐出了浴室,便上前一步走近浴缸,开始对尸体进行检查。他先翻了翻死者的眼睑,发现瞳孔散大,但眼角膜没有出现浑浊,接着把眼光移向死者的脸部,认真观察起来,发现死者面色紫黑,嘴唇发绀,嘴边有紫黑的血丝,鼻腔里也有血迹,最后把眼光定在光着的上身,并用手进行触摸按压,却没有看到尸斑,也没有感觉到僵硬,而且尸体也不是十分的冰冷,只是有点儿清凉。
杨建刚站在水缸旁边,一边盯着大半身浸泡在水中的尸体看,一边微微皱着眉头,显出副若有所思的神色,似乎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
赵峻衡做完了初步尸检,起身向支队长汇报:“从尸表特征来看,眼角膜没有出现任何浑浊,尸斑和尸僵还没有形成,尸体的温度也没降到最低点,结合死者所处的环境,死亡时间应该在四十分钟以内。”
杨建刚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死亡时间在九点半左右,对吧?”
赵峻衡点点头:“对,应该是这样。当然,确切的时间还得等解剖后才能确定。不过,据我判断,应该相差不到十分钟。”
杨建刚看着尸体问:“老赵,你能从尸体的征象判断死因吗?”
赵峻衡答道:“死者身上没有切创伤、约束伤、抵抗伤、对冲伤等,一句话,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伤情。这也就是说,死者不是因外力而死亡的。死者面色紫黑,嘴唇发绀,嘴巴和鼻腔有血迹,有可能是因中毒而死亡。当然,这只是我的初步判断,要确定死因,还得等解剖检验之后才行。总之一句话,解剖检验后一切都清楚了。”
杨建刚重新打量了翻浴室,对赵峻衡说:“浴室里装的是电热水器,根本不存在煤气中毒的可能。要真是中毒死亡,那必定另有原因。”
赵峻衡摇摇头:“别说浴室里没有煤气设备,就算有,也可以排除掉,因为煤气中毒的尸表征象不是这样的。”
杨建刚猜测道:“有没有可能是药物或者食物中毒?”
赵峻衡答道:“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至于到底是哪种类型的中毒,等做过毒理学鉴定后就知道了。”
杨建刚说:“对,这一切只有等做完解剖检验和相关的化验后才能确定,就算现在再怎么急也没有用。现在,我们可以处理尸体吧?”
“可以。”赵峻衡点头答了句,接着又问,“要不要叫小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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