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慕容奎亲自带兵出征,大胜而归,龙城里头喜气洋洋,人人都是一副笑脸。甚至世子慕容煦见人就笑,没事就和冲锋将军慕容翱呆在一块儿。
慕容泫在一旁看着,叫过冯封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冯封领命而下。
众多亲兵中,慕容泫打仗用的还是那些鲜卑人,但是有些事,还是交给身为汉人的冯封来做。
这个阿叔是个人才,若是可以,他还是不想让这位叔父栽在了这些勾心斗角上。
庆祝的宴会上莺歌燕语,贵族和汉臣们把酒言欢。
慕容奎在宴会上喝多了酒,从茵蓐上站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扯开嗓子让一旁的乐工奏响鲜卑乐,当着一众鲜卑贵族和汉臣的面,开始跳胡舞。、
众人见到,主动击掌打节奏为慕容奎伴奏。
慕容泫瞧着慕容奎动作灵活的跳舞,半点也不见有衰老的迹象。他的目光沉了沉,上辈子慕容奎去的早,还没等到称帝就已经离世。要说称帝还是从慕容煦开始的,他其实很好奇,若是父亲能够长寿一点,是不是有些许不同?
他从来没想过要照着上辈子重新来一次,别说他已经吸取了足够的教训。而且人也不是吊着支线的傀儡,说不一样的话做不一样的事,就会得出不一样的结果。哪里会完全相同呢。
慕容奎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旁人都没有见到他有头晕的迹象,纷纷叫起好来。慕容泫也浅笑着喝一杯酒。
他已经让人找到了善于调理身体的良医,这会应当已经到了龙城了。他想起秦萱来,秦萱受了伤,虽然没有大碍,但到底还是要调理一下回复元气。
现在年轻可以折腾,等到日后就要还债了。没有谁能够比慕容泫更有这个感触,他一生征战,此生从无败绩。可是到了晚年,病痛接连不断,有段时间甚至不能起身,只能下诏太子监国。
眼下不注意,以后就要受罪了。
慕容泫拿定注意让这个良医先去给秦萱看病,将她身体调养好。他想好这些事之后,面上多出一抹笑意。
旁边的慕容捷看到,不由得过来问道,“看你笑的这么开心,是不是有甚么好事?”这个弟弟从小就懂事。从来没有让人操心过,懂事的都让人觉得心疼,难得见到他露出笑容。慕容捷都忍不住过来凑趣。
他这次没有跟着慕容奎出去,而是留在了龙城辅佐世子留守龙城,慕容捷还是有些遗憾,不过他本身也没有太强烈的功利心,有些遗憾但也没有怨怼之心。甚至还有心情来打趣弟弟。
“二兄还真的说对了。”慕容泫手里拿着酒杯,笑了笑,“我这儿还真的有好事。”
“我听说这次你在这次出征中有不少功劳,难道是因为这个?”
“不是,”慕容泫笑了笑。
慕容捷想了想,笑容变得有几分暧昧,“难不成是因为女人?”
慕容泫一笑,没有回答。不答便是肯定了。慕容捷大笑起来,“这可是难得,这么多年也没见着你对哪个小娘子上心过。如今有个中意的倒是难得了。”
十几岁的少年,正好是跟着父兄在战场上征战的大好时候,不过年少男女相吸,这个是天性,慕容家中不少少年对那些貌美少女怀有绮思。
不过慕容泫一直都没有。
“那么还是和阿爷说了吧?”慕容捷给慕容泫出主意,“先定下再说,这女人的心思让人捉摸不清,就和山岭里头的野鹿,你永远都不知道她们想些甚么?今日爱你,转头若是见着更好的男子,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二兄这么说,似乎曾经经历过?”慕容泫也道。
这话立刻引来慕容捷的怒视,对于男人来说,鲜有能够忍受被别人说头上带绿?
“胡说八道。”慕容捷瞪眼,他停了一会,“你若是真喜欢,娶回来也无妨。”
“我知道,”慕容泫笑了笑,“不过眼下还不到时候。”不到自己最后坐上那个位置,实在是不敢贸然行动。
前辈子的事太惨烈,他记忆犹新,只要慕容煦和宇文氏不死,他就不敢想这件事。所谓王妃的头衔在皇权面前根本没有甚么用处,不然就凭借宇文皇后的一面之词,能够把一个王妃折磨致死。
唯有权力,也只有实权,才能够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