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的澳门比幸村精市想的要热,和神奈川的春季完全不同。
澳门已经完全进入了夏季,海风无法吹散热辣阳光,空气中近80%的湿度让幸村精市有一种被牛了一口口水的感觉,那种呼吸道都被泡在水里的感觉实在是难以适应。
幸村精市在落地澳门时就立刻和教练汇合前往了预定好球馆。
外套里面就是运动衫,只需要把吸汗带带上后就可以拿起球拍进行预热。幸村精市站球场内和教练交流的情况:本次举办赛事的运动馆是被大家叫做“澳门蛋”的东亚运动会体育馆,幸村精市没有进去过里面,不确定室内运动场的场地是什么材质,正听着教练同他交换一些信息差。
同龄的、新秀、“守门员”这三类的赛事选手,幸村精市已经在莲二的帮助下全部做完了调查了解。
“你觉得的这次澳门赛的困难是什么?”
对于教练的突然发问,幸村精市几乎是条件反射,“我们刚刚提到的,都不算是我的困难。”
“那就好。”教练对他的回答很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走吧,去上训。”
“好的。”
简单拉伸,保护好手腕和膝盖,幸村精市确定好鞋带之后拿着球拍发球。
对打对象是教练,也算让对方了解他近端的训练是否有成效。实际上教练这一职完全可以由柳莲二担任,只不过对方没办法陪着自己满世界跑,所以幸村就先选定了一位教练,等到大学之后双方的时间都比较多之后,再正式确定柳莲二的教练身份。
“停。”
对打持续了半个钟,教练就叫停,他看着幸村精市额上的吸汗带。
幸村精市也明白他的意思,摘下了自己额上的吸汗带,发现吸汗带内部已经完全湿透,未干的汗晕染开。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幸村精市握拳挤了挤发带,果不其然指缝中有水……不应该说是他的汗。
“……”
幸村精市感受着背上的粘腻,总算明白了这次比赛的难点是什么了。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出汗之后,汗会被衣服吸上,然后一直不干。
教练也有些无奈。“虽然是内场有空调,但还是准备下橡皮筋吧。”
幸村精市摸了摸发尾,发现脖颈处的短发已经湿透变成一簇一簇。他走到网球包,从里面拿出一小盒橡皮筋——那是文太在他临行前给他的——他按照梦中的记忆,动作缓慢、笨拙却不出差错地将额前的发往后梳起——梦中的柳雨霏也是如此的,她以手做梳,将额前的发向后拢去,和脑后的发归为一束,脑后的发也要注意收起,如果无法揽上来就任由它散着,反正不影响。随后的拿出橡皮筋咬住,用食指和拇指撑开,套住马尾一扭,绕到另一只手……
幸村精市晃了晃头,确定绑了很多圈的皮筋不会突然散开。而且发现皮筋的效果比吸汗带还好,额发不再回挡视线,扎起来的后脑勺也凉快了许多。他拿起拍子,“继续吧,教练。”
酒店早早就定在了“澳门蛋”附近,确保去场馆的路上不会有多余的意外发生。幸村较为幸运,东京和这的时差只有一小时,所以他也不存在倒时差的困扰。而且酒店管理十分完善,夜晚七点过后走廊就再无声响。
而尿检药检的地方就在酒店步行五分钟的地方。
天时地利人和据在,他的精神状态好得不行,应战状态达到巅峰,在开打前甚至还有心情拍了后脑勺的照片发给丸井文太,告诉文太他临时送的橡皮筋帮了他非常大的忙。
本次比赛打了三天,幸村精市毫不意外地斩获了冠军,拿下了积分。
澳门炎热闷湿的天气并没有成为他的绊脚石,反而让他收获了一份宝贵的经验。
他谨记教练地叮嘱,打算领完奖之后就迅速离开,却不想记者们早就堵在了他的去路上。话筒被突兀地递到嘴边,幸村精市看着眼前被堵住的去路,目光锐利地看向眼前围着他的记者们。
哪怕英语对话不在话下,幸村精市也在此刻装傻,他用日语询问,“各位,这是?”
不知道是那位记者从人群里扯出一位翻译。翻译看着不大,大概大学的年纪,戴着遮阳帽穿着本次赛事的蓝白赛事服,脖子上带着橙红的工牌绳,大概是大学派过来的志愿者们。
“你是工作人员是吗?”幸村精市看出了她的窘迫,猜想她大概率也是被这群记者们“裹挟”过来的,于是主动发起结盟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