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越啊,她到底怎么样啊?还能用吗?”
听白越唱了许久的独角戏,顾老头终于按捺不住,指着我所在的棺材一个劲地问。
白越敷衍地摆摆手:“没听见我说的吗,她有个凶鬼老公护着,搞不好会把你的鬼儿子吞得连渣也不剩。”
他不怀好意地冲我坏笑了一下。
好嘛,一句话让本姑娘突变成“有夫之妇”,我有点不爽了。
顾老头着急了:“那怎么办?你得弄个有用的来啊,否则钱我可不付了哦!”
白越冷哼:“钱的事另算。不过照刚才谈的,先让我收了顾大少爷吧?否则‘借阴赎胎’这事就别弄了,每次必出问题,您老把所有家财都扔在阴灵和胎阳上也没用。顾老您应该心知肚明,把成不了事的黑锅甩给我也没用!”
他很不客气训了顾老头一通,胸有成竹地要逼其应承下来。
顾老头紧抱小儿子,惨白着脸耷拉脑袋沉忖了好半晌:“我也不是定要包庇城儿,是你一直说城儿已化成不生不死魂,难以对付嘛……”
“现在有办法了,”白越直接打断他的托辞,甩货大推销似地指向我,“有她凶鬼老公的宝贝在,收得住!”
就知道这家伙不会忘记顺手揩油水!我摸了一把罩罩内的魂奎,赶紧缩回棺材内。
顾老头表示很欣喜,对白越放得这么直的“钩”也照样咬得很利索。
于是一老一少商量了好久关于怎么诱捕鬼大哥的计策,我这个老实娃全程没怎么听明白,反正说到底本姑娘还是要当诱饵,这俩黑水烂肚肠的王八蛋都没问过一句愿意不愿意。
今天已打草惊蛇,而且距我们出门已快过八小时,白越总算及时告别顾老头,驾车将我送回公寓。还在我的威逼之下买了一大桶炸鸡,用以慰劳本姑娘饱受沧桑的魂生。
当我身心俱疲开了公寓门,迎面就看见一屋子坐在沙发上唧唧喳喳的人类,是狐朵朵诸云猫太太,还有——
“老爸!老妈!”我热泪盈眶地展开双臂扑身过去。
但,马上摔个狗啃翔?!
老爸老妈对他们亲女儿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抱视而不见,却亲切有加地迎向我身后。
“小哥,这外卖多少钱?”
白越坏坏地勾起嘴角,迅速递过手里的大袋肯塔鸡全家桶:“一百零八块,不找零,谢谢。”
我怒跳起来,一招天朝妇女干架式正义地把他踢趴在地。
“怎么啦这是?小哥,你跟俺们跪啥啊?城里叫个饭吃还兴服务员跪地上啊?!”我那实诚的农民老爸吓坏了,扔下炸鸡袋就去扶人。
白越正被我捶得抱头伏地鼠蹿不得,哀哀大叫:“大叔,我错了我错了,快把你家疯女儿拖开,哎哟我的脑袋啊!”
“柳妙,你特么别打脸,明天我要上镜头的!”
我爸这才明白过来,声音都变调了:“俺家妙妙真的还在?”
“还在还在,饿了一天都还活蹦乱跳着呢,祸害遗千年是真理啊大叔,哎哟好疼好疼!都说了别打脸!”
白越一边躲我的爪子,一边抖抖索索地摸向裤袋,拽出张纸看也不看地就往我脑门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