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陈志了,这乱七八糟的我听着都麻烦,但有一个想法很明确。
“不是,这关你啥事儿啊?”
他神色恍惚地说道:“跟我确实莫得啥子关系,但是他们疯掉了噻,就是要弄个同归于尽,对我还算是手下留情嘞。他老汉儿在乎名声,那就把名声完全搞脱,我的绿帽子,他们的枪杆子。现在闹得好大好难看哦。他们说娃儿其实就是我的,之前恁个跟我说,是怕我抢娃儿。”
“你没做过鉴定啊?”
他摇摇头:“莫得哦,她咋个说我就咋个信噻,她对娃儿好,这个不得错。”
我整理了一下这件事的头绪:“那孩子你要不要?”
陈志叹了口气:“别个不给噻,现在这个事情我们屋头的人都晓得喽,让娃儿以后咋个待嘛。他们说等跟我老丈人算完账,就带起娃儿去一个没得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日子。”
“他们本来以为我会闹,哪晓得我啥子都没说。这次他们说对不起我,离婚一分钱都不得要,但是希望我不要站到我老丈人那边去搅浑汤,他们有他们要做的事情。”
我越听越混乱:“那你老丈人后来找你干嘛?”
陈志揉了揉脑袋:“他来的时候带了个人,也不晓得是干啥子的。反正他一开始就是道歉,要不是我拦到起,他就要跪下去了。后头甚至开始哭,你不晓得,他越哭我越害怕,屋头本来就黑,他脸上全是眼泪,眼睛头却凶得很,把我吓惨了。”
“他喊我不要离婚,还问我他儿娃子女娃子有没得跟我说啥子,我也没说好多,结果他一下就变了脸,直接就走球喽。”
这句话里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他带了个什么人,那个人干嘛了?”
陈志回忆了一下:“那个人一句话都没开过腔,穿了一件戴帽子的黑衣服,也看不清楚长啥子样子。小花不喜欢他,他还硬要去摸,我本来想拦到起,但是我那个老丈人非要拉起我的手给我下跪,我也顾不上,小花遭他摸了一哈,气得到处跑。”
他刚说完我们两个都觉得不对劲,按陈志的说法这就是前天的事儿,那俩人前脚刚走隔天他俩就出事儿了,要说没关联谁信呢。
只不过仅仅是摸了一下怎么会让两人都受到这么大的影响,还是在机体查不出任何异常的情况下,用陈志的话说就是他感觉自己的魂儿要飞了。
眼下我一筹莫展,只能先把这一大一小照顾好,让他们睡下。
我在沙发上跟陈小花凑合了一晚上,隔一会儿就爬起来看看他俩的状态。
第二天一早,他俩还没醒就我下楼买早点,也不敢走远。
陈志现在吃不得一点油星,又不爱吃口味淡的,想来想去我就在小区对面的锅盔摊子上给他买了个老面饼夹咸菜丝,我自己啃了个牛肉锅盔。
回去的路上我边啃锅盔边摆弄手机,正好看到那个三舅舅家的妹妹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一看到她头像的和尚头我的脑子灵光乍现,我手指翻飞快速编辑了一段文字给她讲了我妈给她带特产的事儿,然后问了句:“听我妈说你是出家人,你们那儿管驱邪吗?”
照我看陈志这个实在不是常见情况,要是有这方面的人给看一看也好。
结果对面发来三个问号,随后说了句:“地址在哪儿?”
我一看就觉得有门,赶紧发了地址过去,心说姜还是老的辣,果然像我妈说的那样儿,有时候这亲戚是挺好使的。
回到陈志的公寓给陈志大概收拾了一下,不到两个小时就听见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麻布衣的寸头小姑娘,二十郎当岁。
她一看到我就说道:“你就是姨姥姥家的大哥吧,我妈跟我说了,你也在新疆,有俩黑眼圈特别好认,你叫吴燕青我知道,我叫杨思佳。”
说完没等我回话她就挤了进来:“中邪的在哪儿呢?”
陈志此时软软的靠坐在沙发上,杨思佳钻进客厅,凑到陈志附近:“哎呀,看着确实有点儿邪哈,你看这脸白的。”
我赶紧跟在她身后:“能看出来什么情况吗?”
结果她那颗绒毛脑袋一晃,回头说道:“我没说我会看啊,我就是没见过中邪的,想过来看看。”
我瞬间哑口无言,干瞪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早该想到的,亲戚就没一个好用的。
“我给你把吃的装好,你拿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