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当一日游,医院躺三个。
秦晃那小子肩部骨折,光头锁骨断了肋骨裂了,而我这一身皮肉虽然已经成了碎布条,但骨头和内脏愣是啥事儿没有。
阿雅特意来看了我一次,当时这丫头得意洋洋的。
“多亏了我呢你们,我中间去找了你三次,最后一次远远地看到狼群往那边走的呢,吓死我了,赶紧去喊人的呢!”
说到这里她兴冲冲地问我:“那个驯鹰姑娘你认识呢?我路上碰到她,说有个领队怕是要遇到狼,一说长个黑眼圈的她就知道了,诶这个姑娘驯鹰厉害的呢。”
我这才清楚为什么会有人在大晚上跑过来救我们,原来是阿雅这个丫头蛋子。
我举起被包成了螃蟹钳子的手向她致敬:“给你加钱。”
阿雅一听笑得更开心了,我嗓子已经哑成了破锣,也亏她听得出来我说的是什么。
“阿雅,问你个事儿,你们平时有人在那山里吹楚尔吗?”
以往每次发生异变我都会失去意识,可这次竟然只是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想起那阵类似楚尔的声音,我忍不住问了阿雅。
“没有啊,昨天那个天气跑山里吹啥的呢,你不会是听到芒达拉希的声音了吧?”
“芒……芒什么希?”
阿雅笑了一下:“芒达拉希,就是用来制作楚尔的草,当年就是有人听到了风带来的音乐,顺着声音找,就找到了芒达拉希,但这只是传说,我都没听到过呢,可能是山神在保佑你。”
阿雅走了以后我静静躺在病床上,思绪非常混乱,我和光头没有被安排在同一个病房,陈志两头跑着,忙得像个陀螺。
没过一会儿他提了一壶热水进来:“乌眼儿哥,喝点热水嘛,医生讲你得补血,我把枸杞泡起。”
他倒了一杯热水晾在了床头,随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我说大哥,我们以后再不接这种乱七八糟的生意了好不嘛,你看现在,保险都不够用,说不定要搭进去好多钱。”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最后说了句:“你好好想一哈嘛,我去给头子哥倒水。”
其实都不用他说,我的脑子压根就没停过,我确实在想,也想明白了很多。
这次是我这辈子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在我真的做好死的准备时,心里却涌起无数不甘,想干的事儿不少,干成的一个都没有,当时就想着这辈子也太他妈憋屈了吧。
仔细想想,这辈子真心待我愿意帮我的人能有几个,老子能对得起这几个人就够了,我都这个德行了,谁知道能活到哪一天。
我好像开始理解方昊说的话了,精雕细琢也没让我成就什么,那还不如返璞归真。
而我也确实冲动,不够理智,这个得注意,就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在不牵连别人的情况下把那个阿山整个半死,然后好好把后事处理了。
对,这才是我吴燕青想做的。
规则觉得我错了也可以,那就先逮着我再说吧。
那天晚上陈志来给我喂饭,喂着喂着说道:“乌眼儿哥,我咋个感觉你没想啥子好事情嘞?你又要干啥子?”
我咽了嘴里的过油肉拌面:“你先别管那有的没的,医生没跟你说我得吃清淡的啊?”
陈志惊讶的说:“这个还不清淡唛?一点辣子的味道都没得啊!我搞你们两个人搞得我头昏,头子哥硬是要吃辣子肉拌面,讲都讲不听。”
“你的问题,给他一个大嘴巴子不啥都好了。”
不过陈志这种日子没坚持几天,因为我很快就出院了,没别的原因,我好得实在太快,第三天伤口就开始发痒,这说什么我也不敢住下去,还好脖子和脸上的纹路已经退下去了,不然非被切片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