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一阵风忽然掠过耳畔,腰间颓然一紧,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少夫人!”明珠纵身而起。
程南飞身相迎,两掌相触,明珠旋身落地,却见着靳月被挂在宋宴的马背上,尘烟飞扬。
“少夫人!”霜枝疾呼,可她不会武功,哪里能追得上撒开蹄子的马。
“马上回去告诉公子,我去追!”明珠疾步如飞。
追不上小王爷,追上程南也行!
程南原以为,明珠武功平平,方才那一掌,他未觉得有多厉害,便也没怎么在意身后,谁知一回头,那不要命的傅家奴婢,竟然在后面追着马跑,这可把程南给惊着了,当即勒紧马缰,狠狠的抽动马鞭。
这该死的……
“你、你……”靳月被挂在马背上,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马鞍硌着她的肚子,她觉得刚刚吃完,还没消化的花生都快吐出来了,五脏六腑都开始移位,那种几欲作呕又不得不忍着的滋味,真是难受到了极点。
她不知道宋宴要把她带到哪儿去,脑子里有些发昏,倒栽葱似的……热血直往脑门上涌。
宋宴全然没注意到靳月的变化,只管挥动马鞭,带着她直接回了燕王府,到了后门,停下马,他才惊觉马背上的人一动不动,面色青紫。
“靳月?”宋宴骇然,慌忙将她抱下马背。
大夫进了小院,这般挂在马背上,没能窒息而死,真是命大!
几针下去,疼得靳月低哼了一声,这才幽幽的醒过神来,模糊的视线里,有几个模糊的影子,耳畔传来男人的说话声,具体说的什么,委实听不清楚。
“靳月?”宋宴的声音有些急切。
靳月猛地睁大眼睛,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刹那间清醒得无与伦比,咻的坐起身来,却因为触及了肚子上的瘀痕,疼得她当即捂住肚子,两道眉都快拧到了一处。
“怎么样?”宋宴坐在床沿,“你以前从来不会喊疼的。”
靳月狠狠的瞪着他,原以为宋宴是个情深义重之人,将她误认为其他女子,穷追不舍。如今听得父亲一席话,靳月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个烂果子,从内到外,简直又黑又毒!
触及靳月那狠戾的眸,宋宴心神一震,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她就是靳月……她就是!
“你故意装作不相识,是觉得本王欠你一个道歉,对吗?”宋宴呼吸微窒,“靳月,以前……本王没有意识到你对本王这般重要,现在明白了,你能否再给本王一个机会?让本王好好弥补你。”
靳月掀开被褥,黑着脸下了床榻。
重要个屁!
弥补个屁!
她姐姐在天有灵,必定早已不稀罕。
“你要去哪?”宋宴面色陡沉,眸色冷冽的盯着她,“本王对你说的话,你都没听明白吗?”
“小王爷说完了吗?”靳月捂着肚子,尽量与他保持距离,“说完了,我就该回家吃饭了,我家相公会着急的。”
“什么相公相公,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谁?你是本王的未婚妻!”宋宴猛地扣住她的胳膊,声音狠戾,“靳月,你是本王的小王妃!”
他这发了狠的力道,疼得靳月当即倒吸一口冷气,生怕他把她的胳膊都给拧断了,当即呼痛,“你放手放手,疼疼疼……疼啊!”
宋宴骇然回过神,忙不迭松了手,“你也会疼?”
靳月红着眼眶,咬着下唇,“我又不是铁打的,为什么不会疼?小王爷,您若是想拿人寻开心,自去找那些漂亮姑娘,何必招惹我这个有夫之妇?好玩吗?”
“难道本王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明白?”宋宴步步逼近,眸色猩红。
这倒是把靳月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去,面上的血色渐渐散去,“我听明白了,可是小王爷,我不是您口中的靳月,我生在衡州长在衡州,没来过京都,更没进过燕王府,您认错人了!”
身后微凉,她已经贴在了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