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
她都解释过了,他还这般喋喋不休……真小气!
阮墨鼓着腮帮子,默默看他给她烫伤的指头一一缠上布条,虽然总是语气不好,嫌她这的那的,可还是会这般耐心地照顾她,对她好,忽然便觉得无甚可计较的了。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担心她罢了。
“谢谢师兄。”
单逸尘略一颔首,目光不离她包扎好的右手:“能用筷子吗?”
“嗯,能用。”她执起筷子夹菜,只要小心些便可避免碰到了,“哎,菜都快凉了……”
“那便吃得快些。”
“……”额,她倒是想吃快些,可又要顾着不碰到伤处,再如何想也快不起来啊。
小师妹藏不住心思,他侧眸扫了一眼便已明了,伸向那盘离她最远的菜夹了一块,放在她的碗里,道:“想吃什么便告诉我。”
“哦……好。”
阮墨望着自己碗里的糖醋排骨,暗自奇怪他是如何晓得她想吃这个的……
哎,无所谓了,折腾了这么一番,她还未吃上半口饭呢,先填饱肚子再说。
“师兄,排骨排骨,宫保鸡丁,还有那个……不对,你怎么给我夹青菜了?”
“蔬菜对身体好,莫要只吃肉。”
“哪有……够了够了!师兄你自己不吃吗?”
“吃了,你未看见罢了。”
“那我也不要了……”
单逸尘刚夹起一块鱼肉,闻言一顿,转手放进了自己碗里:“嗯。”
“……师兄!”
******
所幸师父出来后不久,便解了单逸尘的禁足,同时让他接手医治两日前入谷求医的姑娘。
其实说是姑娘有些勉强,此人虽保养得宜,但举手投足间远比青涩的小姑娘要成熟得多,少说也该有近三十了。
奇怪的是,阮墨总觉得她与自己在红鸾门的师父十分相像,并非指容貌身形,而是给人的一种感觉。
尤其是……有一股“狐媚子”的作态。
她不晓得自己是否用对了此词,只记得过去曾听传闻道,师父年轻时也有过一门好姻缘,可惜最后未能成事,原因是夫家的长辈觉得她过于妖艳,非贤妻良母之选,还流传开了师父是“狐媚子”的说法。
不过师父照样我行我素,认为“狐媚子”也无甚不好,若非姿色上乘,如何担待得起这个称号,行事愈来愈开放大胆,自诩只有她看不上,没有她收服不了的男人。
而阮墨,之所以会觉得两人相似,或许很大一部分原因亦是在此。
“大师兄,紫宫主又说头疼了……”
单逸尘正与阮墨讲解医书的内容,听师弟匆匆入内通报,示意她先自行查阅,转身正色道:“可知何事所致?”
“不知……紫宫主只让我来请大师兄过去一看。”
他皱了皱眉,回头对阮墨道:“今日先到这儿,余下的明日再讲。”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