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表情?”岑戈看了看她,问。
她伸出食指沾了点玻璃杯中的柠檬水,在桌子上写了个“xy”,“既然女性是xx,男性是xy,男人的一半本来就是女人呀。”
岑戈一脸无语,“你让其他二十几条染色体情何以堪?”
“看看你这效率,他们一早没找你加入特案组,否则这些个案子早八百年就破了。”为了转移话题,赵苏漾惋惜地说,“该死的亲属规避规定!”
他抿了口咖啡,只是笑笑。
跨度十年,很多证据、监控都随着时间消失不见,如今只能纸上谈兵,凭借蛛丝马迹去探查凶手的身份和内心世界。
赵苏漾想了想,认真地说:“按照你的思路,凶手的童年受到巨大的刺激后就开始变得暴虐,青春期本来就叛逆,他就利用父母的职业便利找到了强酸溶液,虐杀小动物。在这个阶段,他父母没有及时对儿子的行为实施心理疏导,很强硬地采取不让他再饲养动物的方法,反而让他心理更加扭曲,从动物转移到了人上面。从小耳濡目染,他了解购买化学药剂和制造有毒气体的途径和方法,所以用强酸处理尸体的时候也是得心应手。是吗?”
岑戈颔首,“孺子可教。”
本该小得瑟一下的赵苏漾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忽然沉默了。
“在想什么?”
“你跟那什么秋牡丹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啊?我怎么感觉你们是相爱相杀的一对儿?”她抬脸,怀疑地盯住他,试图捕捉他的微表情。
“这是言情小说中的情节。”这姑娘的思维太过跳跃,岑戈不屑地移开目光,“在缉毒局时没能将贩毒集团‘’一锅端是我毕生缺憾。”
缺憾……忽然,赵苏漾心中掠过一丝灵感,抬眼看住岑戈。“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憋不住话,开口问:“为什么凶手开启酷刑杀人后,尸体的部分器官就被他截留了?耳朵、嘴唇、手指……这些器官跟是不是女人无关,对死者本身而言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意义。”
“收集被害人器官是一些变态杀手的爱好,把他们泡在福尔马林里,高兴时就拿起来欣赏一番,睹物思人,回味自己杀人时的美妙场景。”
“请你不要再用‘美妙’这个形容词了……”赵苏漾比了个“停”的手势,初见岑戈时他就用“一个安静美妙的夜晚”来形容她和已经死去的向蔓共度的可怕一夜。
“对正常人来说,杀戮场景是凶残恐怖的,对变态杀手而言截然相反——美妙、刺激、富有吸引力和操控感。”岑戈挑眉,故意逗她,“操纵、支配、控制——这是所有变态杀手的口号。”
她忍不住翻个白眼,“说得好像你和变态杀手心灵相通似的。”
“不,跟我心灵相通的是你。”
“少来。”赵苏漾不以为意,刚才听他分析凶手特征太过认真,像听了一场精彩的讲座,连服务生端上来的甜品都无暇吃上一口,趁着这空当,她拿起小叉子,暂时把保持体重抛到脑后,狠狠咬了一口巧克力松饼。
这时,岑戈冷不丁一句:“其实,我也觉得‘收集器官’这种行为存在较大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