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腥风血雨,后宫佛堂依旧风和日丽,许宛秋在皇后的注视下,一口一口的喝着精心炖制的补品。
皇后笑盈盈的看着她一口一口将碗里的补品吃光,眼神甚是欣慰,接过她手里碗,满意的看着她逐渐恢复血色的小脸:“这就乖了,在娘这里慢慢养着,总能养好。”
这不就慢慢养出气色了嘛。
许宛秋笑了笑:“那是自然了,别说养好了,兴许能养胖一圈。”
在这里醒来到现在几日,皇后一直盯着她吃东西喝药,她还得趁夜深偷偷服用毒药缓解月阴草的反噬,几日下来,身体明显好转了许多。
原来有母亲关怀是这般好啊……
“那就好,多养些时日。”
皇后把碗交给崔嬷嬷,拿着绢帕给她擦拭了嘴角,满眼尽是宠溺。
不过片刻,崔嬷嬷便来传话说太子求见。
皇后不悦:“本宫不是说了,要静养,谁也不见吗?”
崔嬷嬷为难道:“奴婢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太子殿下执意要求见,已经在外头跪了好一会了,奴才们实在没办法才来通报。”
听罢,皇后柳眉一蹙,心底不免溢出不好的预感。
许宛秋见状,也说道:“娘,我也累了,想再歇息,您去见见他吧,兴许是真的有急事。”
转头看她,皇后微微点头:“好,那你好好歇息。”
果真还是女儿贴心。
儿子都是来讨债的,贵为太子也一样!
皇后的身影走出偏殿,许宛秋原本笑着的唇角收敛了下来,眼眸底下闪过一丝不舍的愁容。
她算好了日子,再过两日,便是与师父约好在城外会合的日子了,她该离开了。
可她真的很不舍……
皇后见到太子,果不其然,太子见到她,屏退宫人,二话不说便跪下:“母后救儿臣!”
皇后眉心一跳:“太子这是怎么了?”
“母后,那沈行知着实是疯了!”
太子跪爬到她跟前:“他揭发柳钦通敌叛国也就罢了,举证里面竟然还牵连到我身上,如今,如今父皇已经盛怒。”
听他这么说,皇后惊诧的看他:“你,你老实说清楚,柳钦通敌卖国之罪,你可有参与?”
“没有!儿臣可以对天发誓,真的没有!”
太子举起手掌发誓,言之凿凿的说:“儿臣不傻,父皇最痛恨通敌卖国之人,再说,儿臣身为储君,怎么会去做这等事情?!”
皇后白了他一眼“那沈行知查柳钦为何会牵连到你?”
“我、儿臣是被贺北羽那斯连累的,母后,说来话长,如今沈行知手里还有更多的证据,如今拿这些来威胁儿臣……”
“胡闹!你堂堂一个东宫太子,竟被一个臣子威胁,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你太懦弱无能了?!”
皇后低喝一声。
那沈行知她之前便是见过,也只是在宴会上远远看一眼,并未真切了解,但对这个人她多少有所耳闻。
皇帝曾对他赞赏有加,委以重任,想来此人也不是会胡来之人。
想及此,在抬眼看跟前的太子,眼神闪烁,儿子是她生的,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沉了口气,说道:“说罢,还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他到底要威胁你做什么?”
太子抿了抿嘴,心一横说道:“没有了,儿臣不敢隐瞒,他所求就是想见一见母后,若是儿子能为他求得这一面,他便将儿子所牵连的罪证一并销毁了。”
只是见一面,应当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