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未晓,仅有一抹鱼肚白浮现天际。
“哒哒哒……”
一匹健马驮着一个满身寒霜,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斥候出现在了江陵城北门。
此刻已经是十月中旬,霜寒露重,衣衫不知不觉间就会被浸透,再被寒风一吹,极易感染风寒,因此有经验的斥候都会用蓑衣斗笠保护自己。
验明身份后,吊桥缓缓落下,斥候策马扬鞭飞驰入城,不消一顿饭的功夫便抵达了关府。
正在门前值守的解良问清楚了斥候的来历后不敢怠慢,立刻带着来人直奔关府后院练武场。
早早起床的刘斗此刻正在张飞的指点下练习武艺,关银屏也在旁边苦练刀术。
“大侄子,你说你学个啥不好?刀枪剑戟三叔都略通一二,可你偏偏整了这么一个圆咕隆咚的玩意!”
隔行如隔山,张飞望着一对紫金锤愁的直挠头,“三叔也不会使唤这玩意,你说让俺怎生教你?”
“那侄儿自己摸索,三叔你就说厉害不厉害吧?”
刘斗挥舞着双锤在张飞周围闪转腾挪,“这一招叫泰山压顶、这一招叫横扫千军、这一招……三叔,你拿起蛇矛来,咱爷俩切磋一番。”
“嘿嘿……不是三叔小瞧你,你这几招真不够看的。”
张飞双手叉腰欣赏着大侄子的武艺,怎么看都觉得别扭,“莫要再练了,跟三叔学矛算了?跟你二叔练刀也好,最不济跟着你父王练习双剑也比这玩意强。”
“这一招叫神龙摆尾。”
刘斗不肯妥协,倔强的苦练双锤,“侄儿不过才练习了两个清晨而已,假以时日,定然熟能生巧。”
“益德将军、长公子!”
解良远远的驻足施礼,抱拳道,“你前天派出跟踪吴军的斥候回来了。”
“哦……”
刘斗急忙收了双锤,吩咐解良把人带过来。
关银屏见有情况,识趣的主动收了三十六斤的凤嘴刀,自怀里掏出香帕,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片刻之后,一身风霜的斥候来到刘斗面前抱拳施礼:“禀报长公子,某奉命跟踪甘宁的吴军,发现这支人马到了青泥口就不走了。他们在隐秘之处扎下营寨,派遣斥候四处巡弋,不知意欲何为?”
“青泥口?”
刘斗蹙眉,“这地方有些耳熟。”
张飞双臂抱在胸前,瓮声瓮气的道:“这地方俺知道,在江陵城北一百八十里的地方,地形险要。当年二哥就是在这里绝北道,阻止曹兵增援曹仁,方才吓得曹仁弃城而逃。”
刘斗闻言,不由的惊呼一声:“原来吕蒙这是要绝咱们的北道!”
“绝咱们的北道?”
被刘斗提醒了一句,张飞也明白了过来,“阿斗的意思是说吕蒙要学二哥,阻截襄樊回来的援兵?”
“正是如此。”
刘斗目光如炬,盯着斥候问道:“这支吴军有多少人马?”
“大概在一万五千人左右。”
“打得何人旗号?”
斥候不假思索的答道:“甘、吕二字。”
刘斗背负双手在庭院中来回踱步:“甘字肯定是甘兴霸,吕字估计就是吕岱、吕范之中的一个,绝对不是吕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