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啊,希望你不要怪静怡的决定,这八年,她受了不少的苦,既然你爱她,就应当让她过幸福的日子吧?”叶阿姨叹息着,“从静怡的口中,我听得出来,她喜欢给她治病的主治大夫,这次出国,就是那个主治大夫带她一起走。”
叶阿姨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苏默言的心中根本都没有对叶静怡的爱,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把叶静怡抓回来,绳之以法。
而对于叶阿姨说的“希望她幸福”的话,苏默言脑海中闪过了古月灿烂的笑容,他只想让古月一个人幸福,叶静怡早已经成为了他的过去式,再也不能相提并论。
从叶家出来后,苏默言第一时间发消息给刘帅,让他配合调查,看看叶静怡究竟有没有出境。很快,刘帅传来消息,告诉苏默言,机票是假的,无论是叶静怡还是臧九臣,都没有人动过这个身份离境。
苏默言更加确定,叶静怡无非就是想要躲避警方的视线,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的行踪,她这就是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只是,叶静怡低估了自己的对手,她面对的并不是八年前在学校里那个毛头小子,现在她面对的,是一个已经有了成熟心智,理智对待案件的老干探。
“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叶静怡挖出来!”苏默言目光夺定,看着远方已经逐渐散去的云雾,他的嘴角露出了笑意,“把刑侦一队和二队联合起来,我们再干一票大的!”
苏默言开车直奔刑侦队,他想要在叶静怡没有进一步动作之前,把她找到。
在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所有人都忽视了一个人——古月。
从罗队宣布让古月调到后勤,这丫头性子使然,一尥蹶子就从医院跑了出去,她偏偏就是不想听从苏默言和罗对的安排,她想要做刑警,想要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更想亲手把叶静怡带回来,证明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古月坐在公交车上,仔细地想过叶静怡种种诡异行为后,她放下了对叶静怡的成见,却没有办法放下叶静怡的案件,就在所有人都忽略了发现臧九臣的破旧房屋的时候,古月重新回到了那个地方,决定寻找线索。
破败低矮的房子,早已经被风吹得歪歪斜斜不像样子,这地方能有片瓦遮头已经不错,却真的没有办法住人。
古月悄悄地进入到屋子里,用手机微弱的电,缓步前进,唯恐惊动了她看不见的东西。
她的声音很小,耳朵却很灵,她可以感觉得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有一个人在喘气,声音粗重,似乎是在求救……
她越来越靠近那个粗重的喘息声,手机的光打在一个蜷缩在地上的人身上,定睛一看,古月认出来——叶静怡。
古月二话不说,上前直接用手铐把她拷了起来,质问道:“说,你究竟为什么要害死臧九臣,难道你不是爱他的吗?为什么还要害他?”
在地上蜷缩的叶静怡抬起头,仰视着古月,她发出微弱的声音说道:“当你以为你最爱的人,也是最爱你的人,到最后,他却说,他从来没有爱过我,那是一种多么绝望的感觉么?你,永远也尝不到,而我却尝到了两次……”
古月呆呆地看着叶静怡,她清楚,叶静怡说的第一个人是苏默言,第二个人是臧九臣,可臧九臣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所做的一切,不也都是在维护叶静怡,还怎么……
“古月,我嫉妒你,如果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我根本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你也不会找到我!”叶静怡身体抽搐着,发出阴冷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这一次,是我输了,不过我相信我一定不会一直输给你!把我带回去,你可以立功,可是等我好了,我一定再和你成为对手。我,叶静怡,绝对不会低头,我失去了臧九臣,绝对不会再失去苏默言!”
可怜、可悲,这样的叶静怡让人看了心酸,哪怕是和她站在对立面的古月。
古月几乎是用拖拽的,把古月从破旧的房子里拽出来,打了一辆出租车把她送回了刑侦队。
古月把叶静怡推下车的那一刻,刚好苏默言从车上下来,和她俩的目光对视。
苏默言迎了上来,接手过叶静怡,笑着看古月,说道:“你这是在和我宣战?”
“不!”古月笑了,她挥动着自己稚嫩的拳头,“我宣告,我出徒了,这是我送你的出徒礼。同时,我也要和你宣告,我再也不让你当我的师傅——”她顿了一下,上前拥抱住苏默言,完全不顾及叶静怡在旁边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我要让你转正,当我以后一生的守护神!”
叶静怡冷哼着,回头看着古月:“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唯恐我出来和你抢?”
古月透过苏默言宽大的肩膀,看着叶静怡阴冷的笑,她自信十足地说道:“我已经蜕变成了一个有思想的女人,相信我和苏默言经历过磨难的感情,你对我完全不造成威胁,更何况,我相信你没有机会从这里平安地走出来,因为——你杀死了臧九臣。”
叶静怡被推进了刑侦队,这一次,她失去了警服的庇护,被认定为故意杀人的嫌疑人被调查。
这个冬日,暖阳融融,苏默言拉着古月,站在海边,吹着迎面吹来的海风,远眺着海那边的风景,幸福如我。
幸福归幸福,有的时候,生活也并不如意。
就比如,叶静怡以没有确实杀人证据被刑侦队释放,“天使之城”案件最终的嫌疑人依旧落在臧九臣的身上,而他最后也是以自杀告终,到最后一刻,叶静怡都不承认,她害死了臧九臣。
叶静怡被放不久,她真的就从慈山消失了,毫无征兆的消失。
苏默言和古月都认为,这次或许真的是放虎归山,总有一天,叶静怡一定会用另外的一个身份重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到那个时候,或许……他们真的就站在了正邪对立的两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