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南征总的战略就是南北夹击,北边就是马天阳一路,南边则由姚端联系了南越和荆蛮。
南越只要牵制住方猛的前军,马天阳有信心直接击溃傅远的中军,一战功成。
瞅瞅身边的数万大军,马天阳不禁有些志得意满。
等此次平灭女帝之后,天雄军就不能只局限在魏州了,除了向北将北晋的几座城池划进来之外,向南也要大幅度扩张。
如此一来,天下第一大镇就非天雄莫属,静安军也要甘居第二。
最为悠闲的就是崔哲,他看看马天阳,再瞅瞅烈亚,嘴角微翘,满眼的不屑一顾。
一路南下并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个别城池不让他们入城,结果一鼓而下,县令被斩首示众。
数日后,探马来报,还有五十余里就是历阳地界。
此时的历阳行宫,气氛极为压抑。
没有人敢大声言语,一股莫名的慌张情绪在快速蔓延。
银安殿中,终于响起女帝的声音,“国公,到底该如何应对呀?”
傅远微微皱眉道:“启禀陛下,老臣等早已有过商讨,叛军此时兵锋正盛,不宜硬拼。眼下最好的策略就是依靠坚城固守,消磨对方的有生力量。待其疲惫之时,我军再伺机反攻,如此定能破贼。”
安阳听后没有点头同意,反而说道:“朕曾看过先帝起居录,里边有两件事都跟今日之事有关。一是,静安军曾经在井家峪大败天雄军,追杀数十里,尸横遍野。二是,驸……镇远侯带领京军,在云罗道全歼柔然两千铁骑。”
说到此,安阳瞥了一眼傅远,“可今日国公指挥数万大军,难道不敢出城与叛军一战么?”
傅远愕然抬头,看向安阳,“陛下,非是老臣怯战,而是……”
“国公,你要明白一点。”安阳打断了傅远的话。
“朕才是大梁正朔,现在叛军远道来攻,朝廷以逸待劳。如果还要龟缩城内,即便能赢,天下还有谁会把朝廷放在眼中?”
傅远急道:“陛下,朝廷现在的数万人马大部分都是新军,而且之前并没有多少实战,恐难以与叛军争锋啊。”
安阳幽幽道:“国公执掌京军超过十年,今日却说都是新军?即便都是新军,也要放到战场之上去磨练,你始终护着他们要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
傅远无奈道:“我军不过四万余,叛军号称十万,据臣估计最少也有五万,单论人数我们也不占优势。”
安阳道:“威远侯不能调些援军北上么?”
傅远道:“方猛刚刚来信,说南越和荆蛮蠢蠢欲动,这两日已经在小规模交锋,根本抽不出人来。”
安阳闻言冷笑一声,“朕就不明白,南越和天雄相隔数千里,他们怎么就配合的这么默契?怕不是威远侯不愿意调兵北上的托词吧?”
傅远大声道:“绝无可能,威远侯在荆南数年,一直忠心耿耿。得知陛下南巡,早就做好了迎驾的准备,只是陛下不曾渡江而已。”
安阳冷声道:“朕不渡江,他就不能调兵过来?哪怕有一万人,国公对付马天阳也就绰绰有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