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惊呼一声,“这么快就被攻破了么?彭世呢,他在干什么?”
傅远眼角含泪,“据彭世的亲卫回来所说,他亲自冲向叛军,定然已经……殉国了!”
没想到安阳却问道:“那朕的大军可有撤退回来?”
佟贵看傅远神情低落,于是应道:“启禀陛下,六万大军只逃回来不足五千骑兵。”
“什么?”
安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彭世干什么吃的?简直坏我大梁根基!”
傅远霍然抬头,“陛下,彭世虽然战败,但他并未临阵退缩,反而拖着病体与敌搏命,陛下如此说,似乎有失公允。”
安阳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傅远和彭世可是数十年的老交情,现在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动摇了军心。
立即道:“国公误会了,朕的意思是六万京军一朝覆灭,这个责任该谁来负?”
她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说,傅远立即下不来台。
暗叹一声道:“此战是由老臣建议,现在丧师辱国,老臣罪莫大焉,恳请陛下降罪。”
安阳立即摆手,“此事与国公无关,都是彭……罢了罢了,责任暂且不提,还是赶紧说说接下来怎么办?”
安阳一时间心乱如麻,有些语无伦次。
傅远不再说话,其他几人更是无语。
等了半天不见有人出声,安阳急道:“诸位倒是说说看呀,难道就这么干等着吗?”
傅远无奈,只能说道:“为今之计只能按照之前的部署,准备京城的防守吧。”
安阳下意识的提高声调,“国公的意思,叛军马上要兵临城下了么?”
傅远微微点头。
安阳一屁股坐到御椅之上,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嘴里喃喃道:“这该如何是好?”
佟贵见状只能上前道:“启禀陛下,截止今日已经有三名节度使率军到达京城,另外还有两家正在路上,快的话明日傍晚也能到京。这样算来就有六万多人,再加上原有驻军,总兵力超过十万,京城定当无虞。”
安阳幽幽道:“井家峪不也有六万大军?到头来如纸一般,随手一捅就破。”
佟贵被噎的一滞,心道女帝果然当不得大事。
这时傅远必须要表态,“陛下,京城与井家峪岂可同日而语?大梁经营洛都上百年,城高沟深,固若金汤。加上守城物资准备充足,只要上下一心必能挫败叛军!”
安阳瞅瞅傅远,“上下一心?国公难道意有所指?”
傅远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陛下误会了,老臣是说……军中新卒较多,只要略有磨练,将士同心,团结一致,必能力保京城不失。”
安阳道:“国公,彭世去井家峪时,你也说他能挡住叛军的。”
傅远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曲康安见状大声道:“陛下放心,如果叛军真的到了城下,自有国公负责应敌,微臣也愿提刀上阵,为陛下杀敌!”
安阳只是微微点头,并未多说。
曲康安接着道:“还请陛下坚定信心,若能亲临城头,定能激励将士用命。”
安阳闻言,脸色就是一变。
此时一个声音响起,“陛下万金之躯,怎能轻涉险地?微臣建议陛下即日出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