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我年纪轻轻得了胃病。
最严重的一次,胃溃疡,胃里出血。
医生再三劝告让我别再喝了,可在重要的场合,见贺南祈左右为难的模样,我还是喝了。
贺南祈布满皱纹的手捂住脸,眼泪一滴滴留下。
我看着这画面只觉得反胃。
我问系统:“到底要待在这什么时候?”
系统无奈道:“快了,你再等等。”
忽然,门外有开锁的声音。
他猛然抬头,却发现是刚将我送去火化完的儿子贺容森。
贺容森就骨灰坛放在入户岛台上,旋即丧着脸紧挨着贺南祈坐下:“爸,斯人已逝。咱们都应该要往前过……”
贺南祈在商场上纵横那么多年,但这是第一次他在一个刚失去母亲的孩子脸上看到伪装。
他在伪装难过。
当然,我也能看出来。
我十月怀胎,他是我身上掉下的血肉。
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而我也不例外。
然而到此刻,我却不觉得难过。
失望攒够了,就不会难过了。
此刻,贺南祈却觉得恍惚。
生下这个孩子时,他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自己的成长过程中,教育有缺失。所以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走他的老路。
可如今孩子四十有三,从小他上的是国际学校,长大后更是各大院校随他选择,他想要走任何路,他作为父亲都已经为他铺好。
可他的眼里却好像只有利益,并未有过亲情。
他看着这样的孩子,如坠冰窟。
贺容森怔了一瞬,才道:“妈都七十岁了,身死乃常事。但是爸你不同,你身体还健康。陈阿姨对你也还念念不忘,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和她相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