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烈明艳与虞氏在言语中说起皇后近段时间的情况时,那边的杜嘉柔也站在凤栖宫寝殿的大门处一脸面无表情的遥望远方。
“真是热闹啊!离着这样远的距离,竟也能听见这么清楚的丝竹古乐之声,想必此时那里一定是高朋满座,热闹无比!”杜嘉柔的嘴角扯出一抹极具讽刺地笑容,对着站在她身边的彭医婆道:“你看!与云台宫相比,本宫的凤栖殿是不是更像是一座鬼宫。”
“皇后娘娘……”彭医彭低眉顺眼,轻声说道:“娘娘何必如此自贬。这俗话说得好,花无百人红人无千日好。她总有被厌弃的那一日。”
“那又如何?她总归有个孩子,而本宫……”说到这里杜嘉柔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地扭曲了一下,口气也便变得充满憎恨起来:“本宫好恨啊!恨那个贱人,恨那个孽障,恨皇上,更恨本宫自己。”杜嘉柔想原以为有了皇上的真情实意这一生就足够了,可不曾想,这男人的心思变换起来竟是如此的快速。过往的恩爱说散就散,如今他除了对她的厌恶外,怕是再也没有其他了。
“依奴婢看,皇上也只不过是被暂切迷惑住罢了。早晚还会有清醒的那天,到时候,定然能够念起娘娘您的好处,与您重修旧情。”
“你说的是真的吗?”杜嘉柔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边哭边笑。
彭氏却不再言语,她把视线放在远方,而后微微眯了一下,片刻后,她说到:“娘娘,您看。好像有人来了。”
杜嘉柔寻声望去,果然,看见了两道缓缓而来的身影。
其中一个明显是丫鬟,而被她搀扶的那个对于杜嘉柔来说却也是个面熟的。
“婢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她抬起头,露出一脸憔悴的病容。
“是你”杜嘉柔显然也没有什么心情给她好脸色:“你怎么来了?”
此人不是别的。正是在后宫中消失了许久的孟莹盈。杜嘉柔尽管失宠,但皇后的地位毕竟立在那里,别人就是于心底再奚落她,面上却也不敢作践。但是孟莹盈就不同了,在太后对她不闻不问后,孟氏的日子一下子就变得无比艰难起来过去有多么的风光过,现在就有多么的落魄,这从孟莹盈憔悴的病容和黯然绝望的神情上就能得知她的日子有多么的不好过。
“婢妾是来看望娘娘的。”孟莹盈看起来病的着实有些重,不过说了这么几乎话,便虚弱的靠在了身边的宫女身上。
“你来看望本宫?”杜嘉柔嘲讽一笑,幽幽道:“也对!此时在这深宫之中,怕也只有咱们两个才有功夫站在这里说闲话。”
“实不相瞒。皇后娘娘,婢妾的身子已经败了,太医说恐是过不了这个冬天了。”
杜嘉柔观其颜色,知其所言非虚。
“咳咳……今日来找娘娘,实是有一事,想要告知给娘娘。”
“什么事?”杜嘉柔的视线从她的脸上划过,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孟莹盈接下来所说的话,竟立刻就让其颜色大变起来。
“这宫里人人都道:婢妾曾经深受皇宠,但她们又哪里知道,我不过是皇上放在外面的烟雾弹,挡箭牌!”孟莹盈说道此处时,剧烈的咳嗽起来,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憎恶的神色。杜嘉柔直勾勾的看着她,呼吸猛然急促了起来。她有一种预感,孟莹盈接下来说出的话,会让她“天崩地裂”会让她“痛不欲生”。
“娘娘可知道,皇上心里最重要的女人是谁?”孟莹盈忽地提高声音,歪倒的脊梁也不知不觉的猛地挺直了许多,她伸出手指,指着那沸反盈天的方向,连连冷笑道:“不错!就是此刻,那个正风光无限的女人,娘娘,原来皇上对她是真的动了感情,他是真的打心眼里爱着那个女人。”
“你给我闭嘴!”因为药物的关系,杜嘉头的精神本就十分不对劲儿,此时被孟莹盈的话语这般一刺激,立刻就有要“犯病”的趋势。谁想那孟莹盈却丝毫没有听从她话语的意思,反而用着比她还要激烈的语气说道:“娘娘勿要不信!皇上真的已经被那个女人彻底迷住了,他甚至愿意为那个女人【守身】而不去碰其他的女子。”
杜嘉柔听了这话浑身猛然一震,瞪大了双眼:“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