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郎跟着众人往人群扎堆的地方的走去,就见墙上贴着一张纸,前面是籍贯名字,后面写着在那个讲堂考试,但是其中并没有看到有潭州学子。
赵六郎到的时候,讲堂里已经有十来个八九岁的少年,桌上放着笔墨纸砚,个个正襟危坐。
随着一声清脆悠长的钟声,就有两位蓄着长须的先生拿着考题进门分发。
一张考题,两张白纸,贴经墨义大多都是四书当中的,赵六郎抓耳挠腮还算答的不错。
但诗赋策论就难了,他都没学过,顿时觉得前途危矣。
但也不能一字不动,就绞尽脑汁的拼凑一番,期间他还偷偷去看过其他人,见有些也是愁眉苦脸,顿时心下大定。
在外等的焦躁不安的赵老四见他脚步轻快,问道:“考的咋样?”
赵六郎思索一番:“应当还不错,先生说叫我们回家等着,若录上了,会有信件送到家里。”
入学试都已经考完了,没过两天,赵六郎那颗心又按耐不住,大着胆子开口问道:“爹,我想买些书,身上没钱了。”
赵老四脚步一顿,从怀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了二两多碎银,嘱咐道:“府城人多,你别乱跑。”
赵六郎点头如捣蒜,应付道:“爹,你放心,我保管不乱跑。”
他身上刚瘪下去的荷包又鼓了起来,在老举人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又跑到外面去撒欢。
书肆的窗户下面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赵六郎悄悄跑过去,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悄声喊道:“陈留书,我请你吃东西。”
陈留书眸光一亮,也小声问道:“好几天你没见到你,你去赫章书院考试了吗?考的如何?”
书肆里这会有很多看书抄书的学子,赵六郎催他,“我们先吃东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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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书便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
一出书肆门口,赵六郎再也憋不住了,愁道:“这次还考了诗赋和策论,我们先生都没讲呢。”
陈留书笑道:“你不用怕,赫章书院是分年龄考取学问的,八至十二录六十人,十二至十六录八十人,十六至二十二录八十人,你只要贴经墨义答的不错应当不难。”
赵六郎却摇了摇头:“我可能考不上了,但是我上回看见了你的写的文章,就贴在书院那块大石头上,我看了半天,也只晓得一个“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陈留书惊讶的“啊”了一声,他在七月初就参考了,后面也进不去书院,当真不知道这事。
赵六郎与有荣焉的夸道:“我听旁人说,那上面贴的都是先生点出来的好文章。”
陈留书被他直白的话语夸的十分不好意思。
书肆门口恰好有个羊肉汤面的小摊,赵六郎高声要了两碗面,两个饼,待坐下时又扭头问他:“你吃几碗?要几个饼?”
陈留书这才反应过来那些是他一个人的吃食,忙道:“我要一碗面就行了。”
“再要一碗面,一个饼。”
赵六郎饿了都要啃筷子了,吐槽道:“你不晓得我爹租的那个院里住了个老举人,天天对着横眉竖眼,还偷偷跟我爹说,我爱偷懒,幸好我爹听不懂,不然高低得抽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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