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昀额角青筋跳了跳,莫名觉得烦躁。
明明她的归来是来赎罪的,他要做的是报复她,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那么在意她的感受?竟然因为她拒绝了杨真筝,还撒了谎。
他反感极了此时自己的模样,这样的自己和六年前被她耍弄在掌心的宋之昀有什么区别?
他是在气自己,却忍不住将火气撒在她身上。
宋之昀丢开她的手,起身头也不会地上楼,阮软在他身后喊他也没有回头,直接进了房间。
阮软怔愣了半响,看着面前一桌子都只吃了一半的菜,眼神暗淡地抿唇,将它们重新收拾起来,那盘饺子还没吃完,她夹起一个送入口中,巴嘎一声,猝不及防咬到了什么东西,差点把牙齿都嗑下来。
她皱着眉头将东西吐出来,一看竟然是另一枚硬币。
——这一盘饺子里,就只有两个硬币,要是你们两人都能吃到,那就真是能百年好合。
当年宋母曾如此戏言,可惜那时他们没有一起吃到,而是都被宋之昀一个人吃了,如今六年过去,她再吃到会不会太晚?
入睡前,宋之昀收到安吉拉发来的短信,她说杨真筝没有大碍,只是红肿而已,泡了药水就好多了。
宋之昀丢开手机,闭上了眼睛。
***
大年三十这个晚上发生的事,当事人都默契地选择了遗忘,连苏慎都只发来一条‘对不起’三个字的短信,之后也了无音讯,阮软接下来几天都要加班,上班和下班都遇不到宋之昀,也知道他是否在忙。
直到大年初四早上,阮软起床后推开窗,今天的陵城难得没有再下雪,挂在窗檐的冰凌融雪成水,沿着檐一颗颗坠落,她看到了花园里的宋之昀,他扶着栏杆不知道在眺望什么,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他转了过来,四目相对了一瞬,他又扭开了头。
阮软想了想,转身下楼。
别墅的后花园很大,种着各种花卉,有专业的园丁打理,自然十分美艳,阮软低头注意着脚下,小心踩中小径边的花草,靠近了些她才说:“今天虽然没有下雪,但雪融化温度更低,这里天寒地冻,还是不要待太久吧。”
宋之昀头也没回,依旧看着前方,阮软走近了才发现,原来他是在看两只猫嬉戏玩耍。
阮软手握着铁栏杆,那温度刺激地她猛地缩回了手,宋之昀皱了下眉头,她将手藏在袖子里捂热,说话时嘴里呼出热气,氤氲着视线:“宋先生,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宋之昀侧头看她。
“之前,你总是向我讨要血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血玉这个名字她从他的口中听了不下三次,他说是她偷走的,可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还有别的误会。
可宋之昀却没有想要好好说,只漠然回道:“不知道就不知道。”
今天她不用值班,恰好流苏也不用,两人约出来逛街,阮软心不在焉了一路,直到走累了找椅子休息时,她才问:“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血玉?”
流苏摆弄着刚买的小玩具,随口答:“内事不决问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