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爷爷,你真的不跟我们上去吗。”安池鱼看向秋文山问道。
“不了,她现在应该还没准备好见到我。”秋文山垂下眼脸摇了摇头说道。他不怕见到阿宝时身上毒发的痛楚,但是他怕自己的突然出现会吓到一直想躲着他的阿宝。
安池鱼点点头说了句好,便和顾渊上了红叶山。
因为他们身上带了红叶婆婆给的铃铛,又在前几天刚来过,所以赤蛇懒懒的从树上下来看了他们一眼就爬了回去继续睡了。
“红叶婆婆,阿宝婆婆!”安池鱼在树屋下小声喊道。
“小鱼?”红叶婆婆探出头来惊讶道,“你怎么来了,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她以为安池鱼是来问她爷爷的事。
“我来看看阿宝婆婆。”安池鱼抬头和红叶婆婆说着,在她的招呼下也爬上了树屋。
阿宝婆婆看到安池鱼显得高兴极了,正在绣着什么东西的她马上站起身就来迎接安池鱼和顾渊,“乖孩子,怎么突然想到来看老婆子我了。”
“阿宝婆婆才不老,好看的紧呢。”安池鱼弯着眉眼笑道。
说着,安池鱼又看了看顾渊,语气迟疑的从包里拿出了秋文山写给阿宝的信。
“阿宝婆婆,其实我们这次来,是受人之托给您带一封信的,希望您能原谅我们的自作主张,对不起。”
阿宝婆婆一眼就认出了她早已烂熟于心的秋文山的字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慌失措与挣扎,还带着几分微弱的欣喜。
但她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打开了信细细的看着。她小心的捧着信的动作就仿佛里拿的不是一封普通的信,而是什么易碎的珍宝一般。
安池鱼和顾渊有些紧张的等她看完信,没过一会儿,阿宝婆婆苍老却还是带着年轻时温柔痕迹的脸上就已经满是泪水。
“红叶,他知道真相了。”阿宝婆婆有些无措的看着身边的好友,蠕动着双唇颤声说道。
“这不是很好吗,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见面了。”红叶婆婆擦了擦阿宝婆婆脸上的泪痕,低声安慰道。
她虽然不喜欢秋文山的自以为是,但也知道造成目前这局面的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错,阿宝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
“不行,我不能见他。”阿宝婆婆颤抖着捂住了脸摇摇头说道,“我现在老成了这幅样子,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年轻,我怎么配得上他。”
“你哪里配不上他,你为他做了这么多,要说配不上也是他才对。”红叶婆婆不满地说道。
“红叶婆婆说得对。”安池鱼看着阿宝婆婆充满着悲伤与自弃的眼神说道,“若是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在意外表的。”
阿宝婆婆却苦笑了一声,神色哀伤地说道:“可有时候,越是爱着一个人,心里反而越会害怕被丢下,害怕自己不够好,更何况我只剩下几年的寿命了,何必让他以后还要为我难过呢。”
顾渊听了这话心念一动,上前一步道:“阿宝婆婆,先不要说这种丧气的话,要不先让小鱼替你看看身体吧,文山爷爷很担心您。”
红叶婆婆听了忙拉着阿宝婆婆坐了下来,充满期翼的看着安池鱼说道:“都怪我关心则乱,差点忘了安老头的孙女就在这,还用得着自己瞎看什么医书。”
安池鱼跟着在垫子上坐了下来,小心的在矮桌上铺开一排金针。为了保险起见,她特地连工具都带来了。
和秋文山所料的一般,阿宝婆婆的脉象果然是日薄西山之兆,虽然阿宝婆婆现在看起来气色还很好,但是五脏六腑都已经迅速的衰竭了。
但是这并不是没有办法,毕竟阿宝婆婆并不是自然衰弱,而是药物所致。
只是按照文山爷爷所说的话,阿宝婆婆不应该衰老的这么快才是,一定还有其他的问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