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韵,焦韵!”我大声地喊了两声。
再次没有回音,如同我昨天在别墅那间房子门外喊她一样。
“焦韵,焦韵!”简艾和大刘,也大声地喊了几声,依然没有人回答。
“莫非她又玩失踪,人并不在里面?”我想。
“我去背面的一个窗户缝隙里,去往里面瞅瞅。”大刘说着,往阁楼背面跑去。
“小军,现在不管怎么说,先进去看看再说,不能光在外面喊”,简艾建议说,“这样,门可能是从里面栓死的,你用力去撞,毕竟你一米八的大个子,说不定能撞开。”
我听了,觉得有道理,心想,说不定焦韵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事不宜迟,还是赶紧把门撞开。主意一定,我倒退几步,而后猛冲过去,用自己的背部,撞向那扇门。
门开了,由于用力过猛,我也倒在了被撞开的门后,身子被一根木棍磕得好疼——原来,这是老式的旧门,并没有门栓,而是用顶门棍,在里面将门顶住。
大刘在背面看了看,听到这边有动静,也赶紧绕了过来。他俩将我搀扶起来,我揉了揉,并无大碍,于是连忙和他俩一起查看这阁楼里面。
阁楼在外面看着不小,但其实,只有两层,我们看了看,一楼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地面是水泥地,四壁是木板,一面是那扇门,另一面是一扇用木条封死的窗户,封得很牢,除了缝隙中可以透点光,连个苍蝇也飞不进。整个一楼没什么物品,藏不了任何人,显然,如果焦韵在这里面,那就只可能在二楼了。
顺着摇摇晃晃的木梯子,我们上了二楼,二楼则是连窗户和门都没有的一个密闭空间,只在阁楼顶部,透过最尖处的玻璃,落下一些暗淡的光亮。
此刻,那光亮正好落在焦韵身上——她的脖子伸得长长的,吊在从屋顶垂下来的木柱子之间的绳子上。
我的心一沉,预感到了什么,我走过去,大着胆子看了看正面的焦韵,她的脸上只剩下一片死寂,她的眼睛大大地张开,仿佛在演示着“死不瞑目”的含义。在幽暗的光线下,我看不清楚她的眼睛,只觉得仿佛是两口深渊。
“当你看着深渊时,深渊也在看着你”——
多么像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我所看到的深夜里她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我想象中的那么惧怕。
倒是简艾,吓得浑身颤抖,紧靠着我。“赶快报警,她死了。”简艾的声音响蚊子一样充满胆怯。
“不用马上报警”,大刘在旁边忽然冷冷地说,“我就是派出所负责影视学院片区的警察,报警了,也是我来处理。”
“对对对,大刘,那现在该怎么办啊,是喊救护车还是喊法医?”我说。
“都不必喊,已经死了,喊救护车没用;死亡原因很清晰,喊法医么,呆会儿走程序是该喊一下,但目前也不必急。”
“这倒也是”,我说,“焦韵明显是自杀的,确实也没什么其他可能。”
“你怎么确定是自杀?”大刘直视着我,问道。
“很简单啊,二楼是完全密闭的,一楼只有那扇门,而门是从里面用顶门棍顶死了的,另外就是那扇窗户,但我刚才看了,钉得很牢,而且灰很厚,不可能有人爬进爬出,所以,如果不是自杀,而是有人谋害了焦韵,那么,那个谋杀者哪去了?难道他把门顶死,然后凭空消失?”
“是啊……”简艾点了点头,并且抬起头,仔细看二楼顶上阁楼最尖处的玻璃。我也跟着她的视线看去,那些玻璃很小,人根本不可能钻得出去。而且玻璃完好,并无破损。
显然,这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就算是有人在其他地方杀害了焦韵,而后将她抬进这里来,制造假的上吊自杀现场,但是,任何其他人进来之后,总是要出去的,他不能先出去,又回来把门顶死,而他顶死了门,他自己又如何出去?
因此,只能是焦韵独自在这里,先用顶门棍将门顶死,而后上了二楼,上吊自杀。
我正这么想着,只听大刘又冷冷地说了一句:
“别做戏了,简小姐,不如让我来告诉小军,是谁杀了焦韵吧——她根本不是自杀,而是你指使人杀害的,然后把她移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