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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好笑!护卫京都的是众军士,你家不过受命统领,怎地就是你家的了!西汉周太尉越礼随葬便自绝而死,公孙家是数百阴兵么,将军竟还恬不知耻活于世上!”
“你放肆!”
“昌儿!”公孙太尉呵住公孙昌,冷眼看着承平勾勾嘴角,转向皇帝:“陛下,老臣为官四十载,执掌京都护卫已有三十年,这三十年间外面风起云涌京都太平无事,老臣也算对得起先帝嘱托了吧!陛下继位年纪尚幼,老臣兢兢业业未敢懈怠分毫,就是如今京畿兵权依然在老臣手中,老臣若有半分不轨之心陛下龙座何安!老臣忠心天地可鉴,还请陛下明查,不要辜负忠臣之心啊!”
陶太傅本观承平与公孙辩事,如今牵扯皇帝不由上前道:“礼为政本,无礼则无政,明政先明礼。既要明礼就要明尊卑之分、君臣之别,这些年太尉确实辛苦,但这也是为臣的本分,京畿安危倚仗太尉、也倚仗天下,如今诸公子都在场,京畿当真有事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秦公子,您说是吧!”
秦尉宁难道能说不么?他看看公孙又看看各州公子,含混道:“为臣自该为国……”
“便是如此,秦公子小小年纪也清楚的事太尉也不会胡涂才对,太尉一片忠心就该为君王着想守礼谨规不越雷池,岂能恃功倚老叫陛下为难!”
公孙太尉一哂:“原来陶太傅是想过河拆桥了!”
“臣只是提醒太尉和诸位勿忘为臣的本分!忠君报国天下大义,逆之者九州岛共诛!”
承平立即道:“愿为陛下差遣!”
殿上瞬时剑拔弩张。公孙面色由赤变紫,目精齿冷长鬤簌动,皇帝怕他当真起造反,忙道:“好了,太尉想来忠心耿耿,对朕更如师如长,待朕加冠后娶公孙小姐为后,与太尉更是亲上加亲,太尉养着的护卫说是公孙家岂不也是为了朕?太傅所言虽也有理,但不必因此罪于太尉。”
公孙这才面色稍霁。
皇帝又道:“太尉,朕听了一上午,这事起因不过是琐碎争执,赵熹也好宣仪也罢都是爽直之人,一言不合竟各自出手、这才惹了事故。天下以和为贵,既然双方都无人伤亡,不如大事化小,大家同为我朝栋梁,还是握手言和为好。不如由朕做个和事佬,赵熹打人有错、除其官职,承平将宣仪送回太尉府上,公孙家也别再追究,此事就此揭过、双方不得再提,如何?”
公孙昌急道:“难道我弟弟白白被打!”
承平亦道:“陛下,赵熹何辜!”
公孙太尉捋了捋须鬤:“陛下长大了,是有为之君啊!好,既然陛下开口,老臣岂有不应!只要我儿宣仪平安无事,此事老臣便不再追究,回府安安心心为女儿准备婚事!”
承平这才不情不愿道:“那就依陛下所言。”
皇帝深深松了口气,叫诸人回去,只留了陶太傅说话。
陶太傅叹:“可惜啊,刚刚若是再坚持一些,说不准可以借此撸些兵权下来,将公孙氏打压一番,也算为您和娘娘讨个公道!现在反要您委身娶公孙之女,是老臣无能!”
皇帝苦笑摇头:“咱们无可用之人,就算夺他兵权也无人掌兵,反倒激他反心,到时弄巧成拙……不过经过此事平州算是彻底站在咱们这边了,接下来就看承平能给我们多少忠心了……”
第76章陈玉
“什么!革除赵小君职务!”
承平回到平园将皇帝意旨告知众人,怀章立即站了起来,他心焦又心疼,向承平不住请求:“陛下怎么能革除小君职务呢?那是他亲自封赏的啊!赵小君虽有过错也是为我不平啊!公子可否再向陛下说说情?”
承平没料是怀章反应激烈,只得耐心安抚:“赵熹他殴打劫持朝廷命官,即便事出有因也是有错在身,如今只是革职已是陛下开恩、有意维护了!真要继续闹下去,只怕会一拍两散,到时不到赵熹,就连陛下都要遭难!”
怀章忙道:“是因为我赵小君才与公孙公子起了冲突、挟持公孙公子的也是我不是赵小君,该罚的是我啊!为何意旨中没有我呢,怎么把错都归在赵小君身上了?”
承平想若不是为赵熹我早就将你捅出去了,这时候又来问我。不过他知怀章也是一片好心,细心解释道:“他们本就是借此事来打压赵熹和我的,并不会故意同你为难,既然如此又何必拖你下水?就算把你的事说出来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反倒要你受累、要赵熹难过。赵熹功名来之不易,他的委屈我岂能不知?可我更知道他的一切皆由自己搏来、如今虽暂失,总有一日他会名扬天下权震九州岛!不信怀章小君且看!”
赵熹听到此结果本还不服,闻承平此言不禁大笑:“承平真乃我知己也!我确实生气,却不是气功名尽失、而是气自己不够强大无法压制公孙一家!区区侍卫职本也不配我,没了就没了,大家都没事就好。”赵熹转向承平,眉目舒展、眉眼温柔,“我知道这些得来不易,亏得陛下庇护,更亏得你为我尽心。谢谢你,谢谢你为我保下怀章!”
承平也笑:“你我二人岂用说谢?不过陛下虽未追究怀章小君,但公孙家未必会就此放过,还请怀章小君在平园多住些时日吧!我还要把公孙宣仪送回公孙家,其余事咱们回来再说。”
赵熹起身道:“我同你一起去吧!”
承平想了想,点头应允。
此次将公孙宣仪送回公孙家倒是没有为难,只对着赵熹说了两句酸话,赵熹岂会将他们放在心上,就当蚊蝇乱扰,并未与他们纠缠,将公孙宣仪扔下便与承平拍马回家。公孙家公孙太尉已等候多时,见公孙宣仪左臂吊起颈上纱白忙向下人道:“快请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