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金銮殿上。
众大臣们皆神色凝重,屏气凝神,看向高坐于龙位上的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皇上君擎烈。此时的君擎烈脸色十分不好,就是因为江南水患之事十分严峻,可这些江南的官吏偏偏却没有没有什么好的根治办法,说的都是面上的话,让他愁眉紧锁。
“你们都听听,江南的情况到底是如何了!斟酌出个可行之法来!”君擎烈将其中一本奏折展开,递给一旁的太监,有些蕴怒道。
太监赶紧弓身双手接过奏折,念了一段:“江南自陈州一带,连遭暴雨,汇流涨溢,伤害苗稼。臣与共事官属及暗晓水利者,日夜兼程前往查看,恰逢暴雨山崩,泥沙翻滚入河,大量沉积河底,巨石堵截了河道,上游积水涨溢,纵臣等竭尽全力,屡翻疏导,只奈何屡疏缕堵,如此下去,沙沉水涨,臣等惶恐,江南西湖堤能否承受的住……”
太监尖着声音大声念道,直至念完。
“这是今早刚呈上来的江南急报,众大臣都清楚,江南水患历来严重,几乎时隔几年就淹没万顷良田,导致江南一带颗粒无收,哀鸿遍野,江南官吏百般修堤泄洪亦无济于事,而今年水灾尤为汹涌肆虐,你们赶紧商议出个对策来看看怎么解决此事。”君擎烈威严地说道,只见他鬓角的百根银发,脸上的皱纹,神色时而凝重。
可是朝堂之上,却陷入了沉默,大臣们纷纷嚷嚷地相互商谈商讨着此事,可都是哀声叹气摇头无奈的模样,而立在最为首的年过半百的左相司徒青,见他只是淡定地立在一旁,一脸意味深长,眼底尽是权谋之色。
左相司徒青见无人上奏,心下早猜到会如此,与对面的君凌霄暗中对视一眼后,便想起身上一步之时,却听见殿外太监的一声来报——
“太子殿下驾到——”
随着这一生传报,众人皆吃了一惊,皇上君擎烈也着实惊喜万分,要知道君无言可是自从回京之后因着病重,君擎烈便没有上过朝了,今日突然来了,还真是叫他意外。君凌霄也是感到意外,抬头看向殿外。
只见君无言一身镶金边锦袍,优雅地缓缓迈步而来,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却依旧透着些许病态的白,光洁白皙的脸庞,甚至能清晰看见细如毫发的血管。然而就这样一张脸,却透着棱角分明的英挺和霸气。乌黑深邃的眼眸,有着一丝冷冷的倔强和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参见太子殿下——”
众臣见君无言来了,虽然疑惑,但还是略显恭敬地向他行礼道。
君无言淡淡点头示意后,便拱手,声音清冷的对君擎烈说道:“父皇,儿臣此次实为心切江南水患之事而来。”
君擎烈微微颔首,看着君无言甚是欣慰之色,“太子有此心甚好!朕心甚慰!只是太子的身子可也得多顾虑着些才是,朝中自有大臣们解决处理好江南水患之事。”
君凌霄听着皇上君擎烈如此夸赞关心君无言,心中冷笑不已。
君无言表情冷淡无异,只是略显清冷地回道:“儿臣既身为君国太子,理应肩负为国为民之责,身虽恙,但心不残,责任犹在,此事事关我君国民生大事,岂能坐屋空等。”
此话一出,不少大臣皆是点头认同,这太子向来不出入朝堂之上,渐而朝堂中皆以左相二皇子一派为首,今日看来这太子殿下并非只知藏于东宫,这般志在天下万民的气场也着实让他们暗暗赞赏。
秦正卿看着自家女婿尤为满意,恭身上前道:“皇上,太子这番心志,也是我君国百姓之福啊~”
君无言对秦正卿淡淡地眼神示意谢意。
君擎烈点头颔首,很是认同秦正卿的话,对君无言出声问道:“太子可有何良策?”
“江南素来是我朝富庶之地,如今饱受水患,儿臣以为朝廷应排遣官员前往赈灾,刻不容缓!”
君擎烈略微沉思,微微颔首,“太子继续说下去。”
“既要赈灾,也要修坝,为良策。”君无言淡淡回道。想起昨夜阿雨与他说过的那些话,便径自将那些话在这朝堂之上说了出来。
“朝廷发放钱粮至江南,抚慰民心这是必须的,但要使人心安定者,不能只依靠发放那些钱粮,而是使其安居有事可做,通过劳动获得钱粮,如果长期不劳而获,依靠朝廷的救济,很容易沦为‘幸民’。”
“只是现如今这状况,江南可能难以有那么多人力去修坝了,赈济灾民肯定不是长久之法,灾民越来越多,粮食却总是有限的,偏偏现在修筑堤坝的人手远远不够。”
“而这时,江南的灾民不能不劳而获,让那些老弱病残孕都前去领朝廷发放的救灾粮,那些中壮男子和能劳动的妇女就必须得前去修筑堤坝才能领到救济粮。此法叫做物尽其用,人尽其力。”
君无言静静地将这些话说完。
君擎烈听完眼前一亮,方才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对于解决水患之上,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他身为天子,自然当君无言说了这一番后,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顿时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