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里,如今也没什么花开着,倒是有些常青树,如今还带着绿叶。
裴少温突然问道:“表姐可有婚配?”
“啊?什么?”被这一问,林诗霁倒是愣住了。
裴少卿眉头微皱,嗔骂道:“婵儿,怎么才见面就说这些?别吓到婉儿。”
她撇撇嘴,嘟囔道:“若是表姐一两年便出嫁,那我屋里就没人陪了。。。我先探个底细罢了。”
听到这话,再加上裴少温的表情,林诗霁看出她是心思单纯的姑娘。
于是浅笑一声,小声道:“我少时定了门亲事,不过如今身子差,算命先生说我十九是福年,还要再等三年才出嫁。”
裴少温一脸了然,反倒是裴少卿,挽着她的手,感叹道:“那便在这儿好生养着,我月余便要出嫁,家中就劳烦你们照看了。”
一说到这,裴少温眼角泛红,坐在长廊边,委屈道:“二姐当初也说这话,你如今也说。。。”
“婵儿,别小孩子性子,你也该长大了。”
关于国公府二小姐的事,林诗霁也有所耳闻,前年入了宫,去年怀了圣上的子嗣,谁料落了水一尸两命。。。。。。
裴少卿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安慰道:“别哭了,不是还说明日要去游船煮茶?哭红了眼可不好看了。”
说到这,裴少温忍住眼泪,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过了时辰,裴少卿要去庙里祭拜,裴少温也得去读书,林诗霁便一人回了清竹园。
西后侧的清竹园,少有人去。
老夫人怕林诗霁吹了冷风,才特意收拾了清静舒适的园子,她也乐得自在,不必与人打交道。
林诗霁来临安城,一是求安稳,二是养身子,三则是躲个人,一个在老家时随手搭救的人。。。。。。
院里偶有凉风吹过,摇落树上枯黄的叶子。
她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厚重的毯子,白皙的脸正晒着日光。
突然觉得有什么挡住了她,微微蹙眉,柔声道:“芸儿,我晒会儿太阳,不必遮着。”
说了这话,依旧挡着她的眼光,睁眼一看,吓得她椅子摇晃。
男人抬手稳住椅子,笑道:“表妹见了我这么害怕?”
她伸手扶着把手,回过神后连忙起身,手里还拽着毯子,磕磕巴巴地解释道:“我、我以为是芸儿,没想到表哥会到这里来。”
裴少昱面上依旧带着笑意,轻声道:“婉儿表妹何须如此紧张,不过来看看你住得可还习惯,既然如此,那便歇着吧。”
林诗霁心里头暗道:婉儿是祖母和姊妹们才喊的小名,这表哥怕是也不单纯。
顺着他的话,乖乖地点头道:“多谢表哥关心,劳您跑这一趟了。”
这话里话外,就是想让他快离开这儿。
毕竟只是明上的表亲,实地里是没有半点关系的,孤男寡女,怎么能在一处偏院相处?
男人只淡淡的一声:“嗯。”
嗯?他嗯什么?林诗霁一头雾水。
裴少昱也没再说其他,转身负手出了清竹园。。。。。。
临安城外二里,一处名为春安坞的游园佳地,逢秋冬时节,来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
林诗霁跟着裴少卿和裴少温二人,上了游船。
那艘船是国公府独有的,一层是下人和侍卫待着的,二层是供主人们玩乐的,三层是家主世子等人才能上去的。
“婉儿表妹,可有试过临安城的蟹?”裴少卿问道。
林诗霁轻轻摇头,道:“未曾,但往日在江阳城是吃过河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