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很充分,事关救大哥,吃不下也得吃。几兄弟在山中寻找食物不成问题,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已经用餐完毕,还为老五留出了食物。
老二听着啄木鸟勤奋的啄木声,鼻翼扇动,嗅了嗅湿润的青草味,道:“这都一更天了,老五怎么还没回来,急死人了要。”
老五追出不久,远远见劳力一伙人在前面行走,速度缓慢。老五利用地形植被,潜形隐迹,缀在后面,一路尾随。也就是老五,双脚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偶尔弄出点声音,也像是蛇兔之类的野物所发,不然早被内功深厚的邵华发现了。
半道上,风火帮几人告辞,径回司家岭镇。天近黄昏时,劳力一伙人进了青冈县城。老五不敢靠的太近,远远混在进城的人群中跟了进去。进了城,劳力等人已经从视线中消失。老五并不心慌,一路低头寻着地上只有自己才能察觉的蛛丝马迹,像一只猎犬。不知不觉间,猛一抬头,一堵高大的院墙横亘眼前,再往前走,便到了县衙朱红的大门前。老五没敢进去,不过远远的一瞥,便知道劳力一伙人押着大哥,正是进了这道大门。县衙大门前,两边高大的石狮凶狠地盯着老五,老五缩了缩脖子,隐入黄昏黯淡的光线里,像空气般消失在石狮子的视线中。
青冈县令袁立由汪司徒推荐提拔,近日收到汪司徒的飞鸽传书,密令缉捕仇九等人。密令中说,一旦捕获,就地严刑拷问,务必查清躲在背后的仇九同党。仇九招供后,可不必押解进京,就地秘密除斩,并将人头呈送汪府查验。另,京城已派好手“花团将”邵华赶赴青冈县,协助当地抓捕仇九。
袁立做县令已愈五年,久未提拔,每日为没有进身之物苦恼。见此天赐良机,如何肯错过?当即招回请假在家的县衙捕头劳力,秘密全力缉拿仇九。所幸上天保佑,果真拿到了仇九,虽折了几个衙役,但与所获相比,相当值得。想到升迁有望,袁立兴奋莫名,顾不得已是下班时间,召回三班衙役,立马升堂审案。
满腹牢骚的衙役在大堂两厢站定,袁立一拍惊堂木,喝道:“将人犯仇九带上堂来!”
不大一会儿,“哗啷啷”铁链响处,仇九带着粗大的手铐、脚镣戒具,被二个五大三粗的衙役,推推搡搡押了进来。仇九昂首挺胸,毅然不跪。
“跪下!”袁立一拍惊堂木,断喝一声。
“威……武……”,两班衙役配合着发出威吓声。
仇九嘴角漾起一抹冷笑,睥睨着袁立,不为所动。押解仇九的二人挥粗木杖猛击仇九腿弯,仇九咬牙硬挺,就是不跪。“咔嚓”一声,四寸宽,二寸厚的刑杖都被打折,仇九依然挺立。那名衙役恼羞成怒,提起刑杖的断茬,在仇九背上一下,一下发狠猛戳。木刺入肉,仇九背上血透衣衫,鲜血滴滴哒哒落在青砖上。
袁立摆摆手:“骨头倒是挺硬,算了算了。一个将死之人,本县令不与你计较。”
“堂下所站之人,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仇九不答。
“说!与你在一起的另五个怪物都是些什么人?”
仇九不答。
“说!你的同党还有些什么人?”
仇九不答。
“说!你是如何逃出的锁龙谷,又如何从鹰崖到了这里?赵能的同胞兄弟和那些衙役去了哪里?钟万手现在哪里?”
仇九现在才明白,当初在洞天福地杀死的那个酷似赵能的人,原来是赵能的同胞兄弟,怪不得长得那么像呢。
仍不作答。
袁立问了一连串问题,仇九嘴巴都没动一下。袁立火气上来了,大力一拍惊堂木:“嘟!把你个不识抬举的狂徒,敬酒不吃你偏要吃罚酒。来呀!重杖一百!请他吃腌肉!只要留一口气就行。我今天偏就不信了,小子,你就是块闷石头,老爷我也得给你整出个响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