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屠雄早就上来了,就隐身在附近,看到劫走刘秀乳娘的,果然是窦成,而且身边还有十几个侍卫高手,情知不是对手,一边观察,一边苦思对策。。屠雄火爆性子,见到窦成那一刻,已然睚眦俱裂,但尚能按捺得住,直到刘秀那句“有劳了”,让屠雄恨得牙痒,暗骂刘秀迂腐,再也忍不住,现出身来,先杀了一个段康泄火。
窦成哈哈大笑,轻轻一纵,已到了屠雄对面,其余侍卫亦飞纵过来,各倨方位,将屠雄和刘秀围在中间。
窦成渊亭岳峙,一股莫能御之的威势沛然而出。屠雄不由一凛,看窦成的气势,还有轻风淡写,犹如飘羽般的身手,似乎已到了超凡巅峰境,但这怎么可能?原本其功夫还要稍逊于自己,短短几个月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今天这事,很棘手啊!屠雄暗自叫苦。
屠雄判断的不错,窦成现在的确是超凡巅峰境修为。当日老祖宗与仇九一场大战,急功近利,服用了一枚透支真元的灵丹,导致筋络血脉钙化,再也承受不起超凡境以上真元的运转,从巅峰跌落凡尘,但他一身功夫还在,只不过再也用不出来而已。老祖宗想到从此之后,无人再有能力保护族孙王莽的安全,一狠心,将自己的一身修为通过醍醐灌顶之术度给了窦成。窦成修为**之间突飞猛进,就像一个人吃多了需要时间消化一样,在京师留驻了一小段日子,因此延宕了行程,直到刘秀站稳脚跟后,才给刘秀设置了这个陷阱。
“屠雄,好,终于肯现身了!你,还有刘秀,今天谁也休想活着下山,通通要给窦某的四个师弟陪葬!”想到四位师弟的惨死,皆因眼前二人而起,窦成双目赤红,凶光迸现。
“姓窦的,少你奶奶吓唬人,看来你早就知道老子上山了,真是打的好算盘!老子不想和不要脸的东西废话,动手!”屠雄横跨一步,有意将刘秀闪出即将掀起的风暴中心,同时传音入秘,“贤侄,别管我,有机会就跑,决不能落到他们手上。刘秀,一定要答应我,不然叔叔死不瞑目!”
刘秀完全懵了,进退两难。能不能逃走还在其次,即便侥幸逃脱,乳娘怎么办?但屠叔叔搭上性命来救,自己怎能自暴自弃?
刘秀六神无主时,屠雄和窦成一伙已经交上了手。雅文言情。屠雄本来是冲向窦成的,半途却突然一个转向,杀向两个离刘秀最近的侍卫,铁腿扫飞一人,宝剑贯胸一人,紧接着宝剑飞掷,挡在刘秀正前方的一名侍卫也被一剑贯胸。
屠雄大力一掷,使出了全力,那把宝剑穿过侍卫的胸膛后,余势未消,呜鸣着飞上半空,化成一道流光向崖下坠去。
“刘秀,快跑!”屠雄单掌在刘秀背上一送,刘秀腾空而起,腾云架雾一般,顺山道疾飞而走。
“想走,没门!”屠雄动作实在太快了,快到窦成以超风度境巅峰修为,都来不及救援同伙,见刘秀突出包围,脚下一弹,老鹰般扑过来,一只鹰爪前探,抓向刘秀后背。
堪堪就要得手,脚上忽然一紧,被随后赶来的屠雄抓在手下,拼命后拽。窦成空中一个折身,宝剑削向握在脚上的那只手腕。屠雄嘿嘿冷笑,眼见断腕之厄,竟然不闪不避,仅存的一只右手就这样被一削而断。窦成凌空一记飞腿,正中屠雄前胸。“咔嚓”声中,屠雄一路飘血,伟岸的身躯向危崖下坠去,瞬间没了踪影。
窦成飘身落地,屠雄的铁掌竟然还死死抓在他的脚踝上。窦成抬脚连甩,竟然甩不脱,凭感觉,他知道窦成的手指抠穿了鞋帮,深深嵌进肉里。
断掌已然与脚咬合到一起,形成刚性结构,如果硬分开,势必对脚造成更大的伤害。窦成俯下身来,咬牙切齿一根根扳断手指,再向外拔。刚拔出第一根手指,突听马蹄声急如爆豆,斜眼打量,一匹火红色的神驹犹如一道流火,闪电般冲了过来,直奔刘秀而去。一帮侍卫震惊于一幕幕突兀而生的变故,一个个形同泥雕木塑,呆呆发愣。
“拦住它!”窦成本能感到,火神驹的出现不是什么好事,高喊一声。
众侍卫醒过神来,呼喝着向神驹追去。诡异的是,一帮武炼境的侍卫,竟然追不上一匹神马,距离反而被不断拉大。
刘秀被屠雄一掌送出,直飞出五六丈才余势消尽,跌坐于地,刚刚翻身站地,就看到屠雄被窦成先断掌,再打落危崖的一幕。
“啊!”刘秀心如刀割,撕心裂肺的一声嘶喊,嗓子一甜,噗地吐出一口血雾。
此时,刘秀整个人如遭雷击,被无边无际,厚实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痛苦淹没,根本忘了身在何处,所为何来,更想不起要逃跑了。怔忡中,眼前突然红光一闪,**部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身体再次腾空,落在了马背上。
神驹冲到刘秀跟前,并未停下,低头轻轻往起一拱,将刘秀撞到空中,马躯前蹿,正好用马背接住了刘秀。
神驹四蹿腾空,风驰电掣般向山下而去,在弯转起伏的山道上化成一道蜿蜒的流火。见刘秀即将逃脱,窦成一咬牙,握住断掌狠命扯了下来,脚踝上顿时鲜血淋漓。窦成痛得冷哼一声,也顾不得了,脚下一弹,追了上去。
刘秀骑在马上,耳畔呼呼风响,两旁树木快速后退,化成两堵模糊的绿墙,身下的马背却极其平稳,如履平地。刘秀回头一看,一帮侍卫被甩得远远的,呼喝声遥遥传来,唯有窦成越追越尽。只不过片刻工夫,窦成狰狞的面目清晰可见,犹如催命无常,一双铁爪已堪堪探到飘逸的马尾。
刘秀心惊胆颤,回头看向正前方,不由面色灰败,暗道一声:“天亡我也!”
正前方,是一道断崖,与对岸之间隔着一道十几丈宽的沟壑,深不见底。存身处,左右或断崖或峭壁,竟是到了一处绝地!
窦成此时与神驹已成首尾相接之势,一只铁爪握住了马尾鬃。火神驹感觉到马尾上传导而来的拉力,狠命前蹿。窦成手上一轻,只攥了一簇马鬃。
窦成内心冷笑,想到垂死挣扎这个词,此时只需一个虎扑,就能毕功。正待提速追上,忽然硬生生顿住身形,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槽。
窦成嘴巴大张,目瞪口呆,目送火神驹跃出断崖!
火神驹凌空飞出七八丈的样子,去势已尽,载着刘秀向深不见底的沟底快速下坠。窦成嘴角上扯,绽出一丝冷笑,他在锡崖岭上呆的日子够长了,这条沟壑他知道,深达百丈不止,摔下去就是一滩肉泥,绝无幸免。
正自鸣得意,异变突起,窦成眼中出现了神奇的一幕,那匹已下坠两丈多的火神驹,犹如插上了翅膀,再度凌空拔起,飞向沟壑的对岸。
“难道刘秀真是真命天子?神仙来救了?”窦成既震惊又纳罕,喃喃道。
话音刚落,窦成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但也错了。火神驹是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个人双手托举,送过了对岸。而那个刚刚施展了神仙手段的人,绝非神仙!此人的容貌体态是如此熟悉,简单刻骨铭心!
……
解除了莽军对天山宗的威胁后,仇九并未在宗门住多长时间,便随同茵儿和苒果再次下山,前来与李新和屠雄等人会合。半道上收到传书,言刘秀为搭救乳娘,和屠雄去了锡崖岭,恐有性命之忧。得此消息,三人立即取道向晋城府而来。
三人第一次来锡崖岭,不识地理,竟找不到上山的路,又无人可问,只得披荆斩棘,攀岩越崖,向锡崖岭最高点一路攀援而上。
刚攀上有一半距离,忽见侧上方寒光闪闪,一把宝剑从天而降,侧耳听听,隐隐还有呼喝声。没过多久,又从山顶跌下一个人来,坠入了危崖,只不过离得太远看不清面目。
三人皆一身冰寒,知道双方已经动手了,此时上面情形肯定危如累卵,片刻的迟缓都可能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无需言语交流,三人皆调动全身真气,快速向上运动。
仇九速度最快,二女渐渐拉在了下面,又上升了十几丈的样子,仇九或听马蹄声骤,紧接着就听到一句无比熟悉的“拦住它”的大喝声。
仇九心头了然,已然明白设陷阱的人是谁。听那马蹄声,正向自己这个方向而来,转瞬间已越过头顶,向右手方向去了。仇九也向右折,手攀脚蹬,沿着崖壁快速跟了过去。速度之极,相信连最灵活的猿猴见了,都得抱愧而死。
未几,崖壁出现了断头,仇九变横移为直上,即将登顶时,突然一匹火红色的神马凌空跃出,仇九惊骇注目,赫然发现骑在马背人那人竟是刘秀。此时火神驹去势衰竭,已开始**,情况万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