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临军营之际,哨岗的士卒瞬即辨识出魏阳的身份,无一不恭敬跪拜。
魏阳轻轻颔首致意,随即寻觅到了正在巡营的恶通天。
“殿下?夜已深沉,您怎会……”恶通天一脸惊诧,连忙俯身行礼。
魏阳挥手示意,环顾四周后压低声音道:“恶通天,有一桩紧要事体,此际恐怕唯你能够助我达成。”
“殿下但有所命!罗通万死不辞!”
“无需你赴汤蹈火,却需你助我翻山越岭。”魏阳笑言道。
“翻山越岭?”
“营帐内细说,此处不便。”
魏阳非是对曾生死与共的宁德军缺乏信赖,只因历经无数明枪暗箭与勾心斗角,谨慎之心早已根深蒂固。
入得营帐,魏阳方将事情原委向恶通天全盘托出,并递给他两封密函。
“你需设法潜入山贼巢穴,将这两封信亲手交给二当家孙剑尘。”魏阳叮咛再三,又透露了些许信中概要给恶通天。
恶通天郑重其事地将信函收好,拳礼相抱,神色肃穆:“殿下,微臣定不负使命!”
魏阳虽点头,心中却难掩忧虑。恶通天轻功卓绝,在众随从中无人能及,但穹窿山地形险峻,步步皆是陷阱关卡……
“恶通天,近来你该一直探查穹窿山地形吧?成功潜入的把握有几成?”魏阳忧心忡忡地询问。
恶通天自信满满地答道:“属下有九成以上把握!仅在昨日,已发现一条隐蔽小径,直通山内。然此路崎岖难行,常人难以攀登。”
“如此甚好……恶通天,此役能否兵不血刃,或以最少牺牲取胜,全仗于你!”
“是!属下必死以赴!”恶通天拱手立誓。
“在我面前勿言生死!万一遇险,保命为先!本皇子宁可硬攻穹窿山,也不愿失你一臂之力!”魏阳拍拍恶通天的肩,语重心长。
“殿下……”恶通天心中涌动感动,拙于言表,唯有眼神流露出深深谢意。
将重任交付恶通天后,魏阳安心返至马车,趁着夜色向宁德驶去。
归途中,夜色浓重,路况愈显崎岖难辨,车夫不禁眉头紧锁,而车内魏阳等人的境况更是不堪。
马车摇晃颠簸,四人时而紧抱一团,时而摔落两侧,若非马车结构坚固,怕早已散架。
在这颠簸之中,魏阳借护人之名,怀抱娇小的莲香,又顺势搂住东方姐妹的纤腰,一路倒也自得其乐。
约莫两个时辰后,道路渐趋平缓,但仍坑洼不平。
借着月光,魏阳望向窗外蜿蜒小径,这唯一的路径通往宁德城。
不仅宁德与穹窿村之间,宁德境内多条道路状况皆令人堪忧。
乘马车已如此艰难,更何况那些推独轮车或人力拖拉货车的百姓。
眼下或许百姓出行未受太大影响,但长远看,这将严重阻碍调兵遣将、物资运输、商业交流,乃至将来百姓迁徙,徒增麻烦,耗费宝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