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屏风后换了亵衣,脱去鞋袜,爬到床上躺下,不忘道:“太亮我睡不着,你快些,记得熄灯。”
语毕,没过多久,就听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愈来愈近。
谢阑深目光不经意略过陈旧的箱子,漫不经心地问道:“箱子,你还没打开吗?”
“嗯,我不想砸锁,准备找锁匠来开,”陆初宜在床榻上坐起身,“你怎么会在意这个?”
她有些疑惑。
须臾间,亮堂的房内忽然暗了许多,是谢阑深熄了一盏灯。
只余下床榻边的一盏灯,在墙上投下斑驳光影。
她眼看着谢阑深走到屏风后,昏黄的光和黑色的阴影,正好勾勒出他的身形。
虽看不见他的肉体,可这氛围,却更暧昧。
谢阑深没有情绪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好奇罢了。”
“哦,那箱子里都是些寻常物。”陆初宜没有多看他,又躺下了。
而后,床榻边的灯也熄灭了。
房中一片黑暗,她听见谢阑深躺下,盖上被褥,不发一语。
只怪床榻宽大,两人隔得有些远。
陆初宜拢着被子“悄悄”靠近,见他没反应,她就继续靠近些。
谢阑深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感官在黑夜中无限放大,似听见了女子呼吸的声音。
栀子花的清香,与淡淡的檀木香混合,萦绕在床榻间,无法忽略。
令人莫名感到燥热。
她得寸进尺,若他再不阻止,恐怕小手都要搭上来了。
忍无可忍,他才不耐道:“你莫挨过来。”
声音有几分生硬。
“哦。”她低低应了声。
一个字,却让谢阑深听出了失落的意味。
“每月同房三日,其实是母亲的意思。”他开口解释,心里说不上来的烦闷。
原以为身侧人儿会更失望,却听她愉悦道——
“是吗?那要谢谢母亲!”
谢阑深:……
他无话可说。
两人沉寂一阵子,陆初宜还是不想错过机会,半支起身,借着稀薄的月光,俯视他,
“你真的,不想——”试试嘛?
她引诱的话还没说完,屋外骤然响起猫儿婉转悠长的叫声。
“喵~喵~”
又是宁侯,宁侯的存在感真的很强。
本以为它叫一两声就完了,谁曾想它的声音越叫越怪异。
“怎么回事?”谢阑深突然严肃。
那尾调越来越长,时而高亢尖锐,时而急促柔媚,如同哭泣般,“喵~”
陆初宜心一沉,想到那碗甜汤……
难不成,那药对猫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