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回亚泰了。”郭镜书面色变的有点怪异,像是有点纠结又似很焦虑。
“不回,”我轻摇了摇头。
“是暂时的还是以后都不回。”他又问。
“我想以后都不会,”我笑的酸涩。
郭镜书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很是认真的问道:“你一会还有事吗?要是没事,我想请你吃顿便饭。”
他这个邀请未免太突然了吧。
郭镜书见我忧郁,又笑道:“我知道我这个邀请有点唐突,但我是真的有事想跟你说。”说着,他朝超市对面的小区指了一下,“我现在就住在对面那个小区……”
“那个……我中午约了人了,实在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郭镜书那急切的眼神,让我有点不愿意跟他走太近。
“这样呀。”郭镜书面色有点失望,但他毕竟是一个很沉稳的人,稍感自己有所失态,很快就调整了过来,笑道:“那只能改天了。”
“那改天聊,”我推着购物车便要越过他。
突听他淡淡的问道:“林总,十年前的事你可还记得。”
我停住了脚步,错愕的回头看他。
郭镜书只离我一步之遥,他神情淡然,目光有点悲切。
“你刚才说什么?”我双手紧紧的抓着推车把,眸子不由的缩了一下。
他迎着我的视线,眼波坦然,“上次跟你吃饭,我说过我是为了一个人才回榕城的,而那个人其实你是认识的。”他答非所问。
我突然很不想跟他继续谈下去。
“不好意思,我对你的私事并不感兴趣。”我眸色不由的冷了下来。
“郭燕艳。”他轻轻的吐出一个人的名字。而这个人在我这是禁忌。
我双手不由的颤了一下。
“她是我……继父的女儿。”他又说道,“当年……”
我没等他说完,我转身就跑,连挑了半天的东西都没要。
我跑出超市,直奔停车场。
等坐进车里,全身仍是不可控的发着颤,十年前的事,我一直刻意回避拒绝回想,因为那年,我失去的太多……甚至差点连命都没了。而我的怪症也是在那年引发的。
我驱车一路飞驶,双目望着前方,却总是会浮现一些不明的东西,我用力的眨了眨眼,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只觉车子一阵猛颤,我便失去了知觉。
黑暗里,我坠落在冰冷的水池里,我本能的挣扎,却越沉越深,随即,我感觉有滑粘的物体缠住了手,很快,全身都被这种物体缠住,有的甚至还钻进了我的衣服里……那种恶心到极致的粘柔,让我想到了一种生物,水蛇。
突然,暗黑里变的透亮,我瞬间看清自己身上所缠的密密麻麻的东西,那是一种无比丑陋及恶心的东西。
“啊!”我一吓惊醒,旋即,便呕吐了起来,吐的一被子都是。
“护士。”
我听到邹子琛急促的叫声,好像是在另一个世界传来。脑里仍是那个恶心的让我想死的画面。十年了,我以为我已经快忘的差不多了,原来,它一直在我记忆深处,还是这样的清晰。
“快,快给她打一针镇定济加点安神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须臾,我只觉手臂一疼,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很快又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
当我再次醒来时,外面天刚刚蒙蒙亮。
我躺在一间单人病房里,头还有点昏沉,我手抚了一下额头,呃……好大一个包,难怪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