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被刘喜鹊打晕后,醒来就清醒了,只是这三年,脑子混沌着,许多事都忘记了,”方知笑着道。
“记不记得那些都不打紧,只要你病好了,才是最主要的,不过,那个骚娘们又欺负你们了?哎…,离娘家远就是不方便,要是近些,你只要喊一声,家里一群人过去,转眼就将她踩扁,”大嫂瞪着眼珠气鼓鼓地道。
三嫂吴梅拍了大嫂胳膊一下,笑着道:“可不是,咱们家这么多人,不踩扁,也能吓得她屁滚尿流。”
“好了,别当着孩子乱说了,咱们今天中午多炖点肉,一家人好好吃一顿,对了,将老二家的也叫回来吃吧,”祁小念看时辰不早了,便安排两个媳妇做饭。
“那我让孩子去钱家一趟,要是钱老太太病的重,说不定二弟妹就不回来了,”大嫂边说边撇嘴,看样子钱老太太的病有诈。
“哪能不回来啊,小姑不是来了吗?”三嫂也挤咕眼睛道:“对了,娘,爷奶那里是不是要送点肉过去?省的二婶又该来闹事。”
提到二婶,老娘的眉头皱了起来,叹息一声道:“芳枝回来,怎么也要拿点东西过去看看爷奶…。。,”说到这,她看了看那堆东西没有往下说。
方知明白老娘的为难,拿少了,二婶会闹,拿多了,又不愿意让二婶家占便宜,她便道:“等我傍晚过去,拿那只兔子给爷奶吃就行,”她也不想多拿东西给二婶家,老娘可没少受二婶欺负。
“少不少点?”老娘有点犹豫。
“不少了,我还觉得多呢,当时将咱们赶出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占了不少的便宜,要不是为了芳枝的名声,这只兔子都不给她们,”大嫂气呼呼地道。
“好了,那些烦心事不说了,咱们赶紧做饭,一会你爹他们该回来了,”祁小念不愿意提过去的事,让女儿知道后跟着生气。
可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还没等将东西收拾好,就见二婶刘三妹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因为奔跑,头发都有点凌乱,满脸的惊喜喊道:“我看看,我看看,大侄女在哪呢?是不是真的好了?哎呀,我听到这个好消息,放下地里的活儿就往这赶,三年了,芳枝疯病总算是好了,真是老天保佑啊。”
老娘看到二婶进来,笑容顿时消失,脸上布满烦躁和紧张,而大嫂则急忙伸手要将装野猪肉的背筐藏起,可是还是晚了,二婶一只脚走进门来,随即那双滴流乱转的小眼睛,就盯到那筐野猪肉上面。
方知立刻上前,抓住二婶的手说道:“二婶,这是往哪里看呢,我可是在这哪,谢谢二婶一听说我回来,就马上来看我,”她用身子挡住二婶的视线,但是没管用。
二婶拍了拍她的胳膊道:“好啊,好啊,病好了回家就好,我看看,这是什么肉?怎么这么多?”她双眼发亮地盯着那野猪肉,敷衍地跟方知说话,然后甩开方知的手,就要上前查看。
三嫂急忙上前挡住道:“二婶快坐,跟芳枝说会话,我去给你倒碗糖水喝。”
大嫂趁着这空挡,将小黄鹂放在婆婆祁小念的怀里,手脚麻利地将背筐和猪头拿去厨房。
三嫂随后又提着兔子追了上去。
“这是干什么?是防着我哪,”二婶笑脸顿消,一屁股坐在桌旁,满脸怒气地控诉道:“当年芳枝分家,能得到三亩地和房子,我家可是出了大力的,要不是禄来将赵家的嗮干货的架子踢飞,赵家哪会那么害怕,乖乖地让出三亩地给一个疯子和两个奶娃?做人哪,可不能没有良心,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
祁小念眼眶发红地道:“她二婶,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年我想接女儿回来,你是怎么说的?你忘了我可是没有忘,后来分家了,我想将孩子接回来,你又让他奶闹腾,说芳枝被鬼附体,才丢了魂儿,假如接回家来,就会影响老王家的风水,这三年,我女儿和两个孩子吃了多少的苦,现在你又来说这些话,也不知谁没有良心。”
“大嫂啊,你怎么能这样不讲理,芳枝已经出嫁,那是赵家人,治病养活那可是赵家人的事儿,我是为谁,还不是为了你们,你们又不是日子过的富裕,在接回一个疯子两个奶娃,那家里还不得饿死几个?到时公婆看不过去,还不得跟着着急?你们不孝也就算了,我们可不能看着二老跟着揪心,”刘三妹见祁小念开始抹眼泪,也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大声道:“这几年我们心里也惦记,也想从嘴里挤出东西照顾芳枝,可是我家负担重,老的老小的小,不像是大嫂轻省,只要顾着孩子们就好,可是,好不容易盼到芳枝病好,这带回点东西还藏着掖着的,不记着我们的情分也就罢了,咋还防我跟防贼似的,怕我抢了不成?还是不想孝敬公婆?可怜公婆,年龄那么大,惦记芳枝惦记的头发都花白了,好不容易盼到芳枝好了,拿点东西回来孝敬孝敬,你们还丧良心地藏起来,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话假如传出去,自家可就是名声臭了,方知见识到记忆中的二婶功力,难怪自家被分出来不说,还没有占到啥便宜。
方知不愿意听了,自己拿回点东西给娘家,二婶却先惦记上了,先是表明她们家对自己的照顾,后又打着爷奶的旗号公开要东西,还真没见过这般眼窝子浅的:“二婶啊,您这样说话我可不明白?我拿的东西里可是有爷奶的份儿,原本打算晚上过去看爷奶,只是没有想到二婶这么快上门,不过,二婶来看我关心我,我感谢,那些东西,还是等着我去看爷奶时在拿着,就不用二婶着急费心了。”
刘三妹听到方知的话,吧唧吧唧嘴巴,小眼睛直直地望着方知道:“哎呦,这不疯了不说,人也变得精明了,嘴巴子也变得厉害了,也好,既然你真的好了,咱们就算算这几年我们对你的照顾,你们娘三口人就有三亩地收成,日子总比我们过得宽松,怎么也要给我们点补偿吧?”
“弟妹,你这是啥话?帮衬芳枝点儿,咋还要补偿呢?你可是她的二婶,她可是你的晚辈,难道血缘不讲了?”祁小念气的直哆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