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连忙走过去,说:“黄所长,怎么样?”“哦,没事没事,都是一些群众瞎搅合,说南山楼闹鬼要找人去抓鬼呢。嗐!我们怎么可以相信封建迷信这一套呢?是吧?我是坚决不同意的,要搞就随他们自己搞去。”
黄所长神态坚定的说。说完了又笑眯眯的摸着自己的光头,对着老徐关切的说:“最近天气冷了,夜里值班冷不冷呀?被子够不够呀?最近生活上有什么问题吗?你精神不太好呀?是不是昨晚没
睡好呀?”
领导这么关心自己,老徐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但他骤然被问了这么多个问题,一时又反应不过来,一脸囧样的他绕着头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黄所长却明显不需要他的回答,直接又说了:“呵呵,年轻人不要光顾着工作嘛,还要注意身体呀,你看那小露,说病就病了,我今天又忙,想去探望一下她又找不出空闲
的时间来,唉……”
“黄所,要不……”老徐眼里闪着亮光的看着黄所长说:“您要是没空,要不让我代表全所去探望一下小露?”“哎!”黄所长在光头上用力的一拍,埋怨着说:“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呀?对对对,老徐,那我就请你代表我们派出所辛苦的跑一趟,去代表我们探望一下我们可爱的小露
,并带去我们的问候,祝她早日康复,早点漂漂亮亮的回来上班。”
“好嘞!”老徐高兴的跳了起来,马上就要往外走。
“哎哎哎,等等,别急。”黄所长拦住了他,说:“嗐!你就这样空着两手去吗?”
“呃……”老徐顿时停住了脚,还别说,他的心是恨不得马上就看到寒白露了,那里还记得这些探病的规矩呢。
黄所长提醒了他,问题是他空空的钱包也同时提醒了他,左右为难的他囧囧的傻站着,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黄所长也曾年轻过,当然知道他那个囧样是怎么回事,老练的他早就替这个年轻的月光族想好了,他说:“去找老宋吧,在那餐费里先拿点,回头我给他补上,你去买个水
果篮带过去就说是所里给送的,水果篮要大点的,好看。”
“得嘞!”这回老徐是真的蹦了起来,他还恨不得在那颗可爱又可亲的光头上狠狠的亲上一口呢。
可是黄所长又把他摁住了,笑眯眯的说:“嗐!年轻人,不要心急嘛。”
拦住了心急的老徐,他才又说:“听说小露的母亲是专门做那种帮人僻邪什么的,是吗?”
“嗯,是啊。”老徐不解的看着黄所长。
“也没什么,不就是那些群众闹着要找这样的人吗?嗐!你知道的,我是坚决不同意搞这些封建迷信的活动的。”“哦,对呀!既然都要花钱找人,这些钱谁赚不是赚,干脆就找白露的妈去呀,她是做这种生意的,我想她不会拒绝吧?我这就去跟她说去。黄所长,你真好,总是想着自
己人。”
“没,没有,我是坚决不同意搞这些封建活动的,我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她要是愿意做,你就和她去街道办找梅姐吧。”
“好嘞!黄所!还有什么事?”“没了,去吧!早去早回,记得替我问候一下小露。”黄所长摸着光头笑眯眯的看着老徐心急火燎的飞奔到厨房找老宋去了的身影,心里想着,这可不是我提出要请某某人
来搞封建活动的,我只不过是关心的问了那么一句罢了。
人生就是这样的,你可以有美好的愿景,但能不能得到却是由不得你的。
老徐这回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他兴冲冲的提着他能找得到的最大的水果篮,气喘吁吁的抬到了寒府,却遭到了完全不平等的对待。
别说见寒白露,连三婆仔也没有出来和他见上一面,接待他的是一脸客气但又铁板一块的寒小满。对于老徐强调的全所上下一百多号人的集体问候也只能被转达了,把派出所里几十年的退休人员都算计了的老徐是既失望又无奈的,最后,他用了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就
看一眼可以吧?要不,回头黄所长问起来,我可不好答复呢。”“请转告黄所长放心吧,姐姐目前病情平稳,我代姐姐谢谢领导和同事们的关心了。只是姐姐目前的情况必须静养不宜见人,请老徐哥见谅,你的关心我会代为转告了。”
寒小满不冷不热的态度让老徐暗地里抓狂,但他说得滴水不透的,他又无可奈何的。正面进攻不行,老徐就想着侧翼迂回,他把南山楼要做法事的事和寒小满说了,心想着,等一下寒小满进去后堂和三婆仔商讨的时候,他就赖着脸跟了进去,说不定寒白
露正在那里面静静的养着呢,到时候我不就可以随便的看上一眼了么?
就静静的看上一眼,就一眼!老徐心里暗笑着盘算着。谁知道寒小满听了,并没有想进去请示他母亲的意思,仍然是一动不动的坐着,施施然的说:“南山楼的事家母也是听说了的,她说了,我们学道的,为民众降妖除魔驱鬼
僻邪是义不容辞的,既然贵领导和大家的抬爱,我想家母是不会拒绝的,我就大胆的替她接了这档子事吧。”老徐垂头丧气的走回派出所的时候,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相当怀疑的看着天空,心里想着:刚才是不是看花了眼了,明明是灰蒙蒙的天刚才怎么就看成了蓝天白云的?
是不是最近看手机看得太多了,近视了?改天要去验个眼才行。
等到老徐走后,寒小满才从主楼后面穿过院子,径直的走到母亲的后堂侧房里。听到寒小满说接了南山楼的生意之后,三婆仔停下擦拭手里的那把祖传金钱剑,抬过头来看了看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宝贝女儿,咬牙切齿的说了句:“都是你这小妖精害的
。”
至于她嘴里说的小妖精指的是正在呼呼大睡的寒白露,还是南山楼里的妖精,这还真的没人知道了。
寒小满听到姐姐睡得呼噜噜的,不禁“嗤”的笑了一下,说:“你看这人,真是的,经历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可以睡得这么香。”
他一边说着一边凑上前去看了看姐姐,但看了一眼之后,他的笑脸不禁又收敛了起来,满是担忧的看着姐姐。只见寒白露的脸上画满了驱邪护体的符咒,脸色还是那么的惨白,几乎毫无人色,寒小满忧心仲仲的问:“妈,姐不会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