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先喝杯水,别着急!”
南宫澈面色焦急的望着殿内,清俊的面庞上布满担心和自责,眼底又带着几分茫然无助,每听见殿内传出一声颜儿的痛呼声,他的心便抽痛一下,一次比一次疼得厉害,仿若生此刻在殿内因分娩受罪的人不是颜儿,而是他这位一国之君!
一名奴婢端来茶水,语带怯意地低低响起,身着黄色龙袍,修长挺拔,威严尊贵的南宫澈视若未闻,他是从早朝上赶来的,连身上的龙袍都未来得及换,都近半个时辰了,颜儿在殿内受罪,他如何能心安的喝茶。
身后脚步声传来,接着是傅婉然语带担忧的声音“澈哥哥,颜儿还未生吗?”
此时此刻的她也是一身孕妇装,挺着大肚子,跟在她身后的人自是一身锦服的云潇凡,听见声音,南宫澈转过头来,正想开口,殿内却又一声“啊!”的痛呼传来,他顿时脸色一变,急忙转身看向殿内,恨不得立即冲进去,与颜儿一起努力。
下一刻,他也真这样做了,深锁眉峰的他抬手就要推开朱漆檀木大门,身后的奴婢急忙阻止:“皇上,您万万使不得?”
“皇上,您先别急!”
云潇凡见状也是一惊,本能的开口阻止,下一刻,便见眼前的檀木朱漆门从里面打开,只见一名丫头端着一大盆血水出来,南宫澈顿时俊颜一白,脱口道:“颜儿如何了?”
那丫头本是垂着眉眼,被他突然的声音吓得手上一抖,差点没将水盆扔在地上,被他一吓,面色也和他一样苍白,慌乱的道:“回,回皇上,皇后娘娘…”
“啊!”
她的话尚未说完,又是一声凄厉的痛呼声传来,由于门开着,这道声音比刚才都要尖锐清晰,仿若一把刀刃插进心头,南宫澈心底一痛,面上一沉,怒喝道:“让开!”
“是!皇上…”
那名奴婢吓得差点扔掉了手中的木盆,身子退后两步,给南宫澈让路,‘’南宫澈平日虽冷淡,却很少这样严厉,许多时候都还算得上温和,再加上,她们都知道皇上对皇后情深意切,这会儿,更是不敢阻拦。
“皇上!”
“澈哥哥!”
云潇凡想阻止,却已来不及,傅婉然也急忙叫喊,可是南宫澈已经冲进了内殿,只传来珠帘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
“奴婢叩见皇上!”
见南宫澈冲进来,内殿正在为沈笑颜接生的稳婆吓得脸色一白,惊讶的急忙跪下,另几名奴婢也跟着慌乱跪下,南宫澈冷冷瞥了几人一眼,冷哼一声道:“赶紧为皇后接生,皇后要是有任何闪失,你们也休想活着。”
看到床榻上发丝凌乱,面色苍白,却汗如雨下的沈笑颜时,南宫澈整颗心都纠结在一起,说不出的难过和担心,话未说完,已经弯腰抓住了她柔软的小手,急切而担忧的叫道:“颜儿,忍着点,我来陪你!”
听见他的声音,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的沈笑颜强自打起精神,睁开眼睛看向他,在对上那双深情而写满疼惜的黑眸时,她心里蓦地一颤,一股勇气顿时从心间生起,坚强的点了点头,虚弱的道:“澈,你出去!”
南宫澈想也未想便摇头拒绝,他顾不得什么规矩,他只知道,在外面等待的日子度秒如年,他不要自己在外面担心,他心爱的女子在这里受罪。
“颜儿,我不出去,我要在这里陪着你,陪着我们的孩子出生。”
坚定的话语一字一字地吐出,他握着沈笑颜的手力度加重,顿了顿又道:“颜儿,来,打起精神,很快就好的。”
“皇后,您再使劲一些,已经过了几个时辰,再这样下去,会有危险的。”
稳婆声音都在发抖,南宫澈一听,心里又是一阵担忧,手不禁跟着一抖,眸子定定地盯着沈笑颜,坚定的道:“颜儿,来,用力!”
沈笑颜很是疲惫,她从不知道生孩子如此痛苦,想到在二十一世纪生孩子可以剖腹产,而这里,连最基本的设施都没有,自己万一有个什么,那可怎么办?
“澈,不管怎样,一定保住我们的孩子。”
这是她唯一的要求,感觉自己的体力在一点点流失,她现在竟然生出一丝怕意,虽然自己深爱的男子此刻就在身旁,可她,仍然禁不住的害怕。
南宫澈面色一白,想也没想摇头道:“颜儿,朕不允许你说这样的话,朕是一国之君,定能保你和孩子平安!”
字字如玑,震地有声。
这是第一次,南宫澈在她面前自称朕。
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时候,他不敢想像,假如没有了颜儿,他活着还有何意义。
“颜儿,你不会有事的,来,用力!”
许是因为南宫澈在殿内的原故,那稳婆变得很是慌乱,沈笑颜咬牙忍着痛不叫出声,可是十来次配合稳婆用尽力气,却还是没有把孩子生出来,倒是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走开,朕自己来!”
见沈笑颜脸色越来越苍白,南宫澈面色一沉,伸手一挥,将稳婆挥倒在一旁,自己胡乱的挽了袖子,顾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弯腰亲自接生,吓得一旁的几名奴婢目瞪口呆,忘了言语。
“颜儿,朕命令你,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澈,你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