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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看到儿子在客厅地上玩儿着玩具,腾刚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香凝在厨房里张罗着饭菜,一股温馨的感觉便扑面而来。桐桐把大包小包放在门前,竟然撒娇地对腾刚叫道:“唉哟,累死我了,你来帮我拿啊!”两岁的儿子看见妈妈回来,手里抓着玩具就朝她摇摇晃晃地跑去。香凝也闻声从厨房里钻出来,跑来帮着拎桐桐提回的东西。
唯有腾刚没有动,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或许是太兴奋了,桐桐没有去注意他没有表情的脸,她一面把东西从包里拿出来,一面眉飞色舞地讲着自己的收获,除了香凝不时“啊”的附和之声,她没有听见腾刚的声音。
她疑惑地抬起头,看见心不在焉的腾刚盯着电视屏幕,便问:“你怎么啦?”
“没什么。”腾刚生硬地丢下三个字,跑进房间躺下了。桐桐也没多想,只以为他是在工地累着了,便自己动手整理起买回的衣服和玩具。
桐桐上床前特意洒了点法国香水,不知为什么,她今晚特别激动,一激动便主动起来,等她紧紧抱住腾刚时,才发现腾刚像具僵尸似的,浑身冰冷而直挺。
“你怎么了?病了?”桐桐关心地问。
“没有。”腾刚不耐烦地推开她的手,转身背对着她,桐桐又挑逗了一会儿,他依然是那副铜墙铁壁的模样,桐桐的兴致顿时冷了下去。
桐桐实在不明白腾刚怎么回事,是工程上出了事还是得了什么难言之瘾的病?问他他又不说。桐桐很着急,便去问香凝,香凝被她弄醒,却什么也不肯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香凝眼神里竟闪过一丝慌张。
桐桐立即闪出一种不祥的感觉,但香凝瞬间又镇静了,笑着推她说:“大姐去睡吧,大哥没什么事,这几天他天天回来看宝宝,好着呢!”桐桐没问出什么,只得半信半疑地回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桐桐一觉醒来,腾刚已经不在了。想到他昨晚的冷淡,她想腾刚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了,而且香凝可能也知道一点。
“他们为什么要瞒着她呢?莫非是……?不会,香凝这么老实的女孩,不会跟腾刚有染的。”桐桐想着。她虽然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对腾刚抱任何幻想,但她仍忍不住想要弄明白这件事,她想毕竟是自己在跟他过日子,又怎能真正做到不在乎呢?
桐桐推开香凝和宝宝的睡房,只见宝宝正在床上酣睡,而香凝却踪影全无,她跑到厨房和卫生间去看,也不见她。
“这么早她就出去了?难道真的是和腾刚……”桐桐胡思乱想起来,不觉浑身发冷,“怎么会这样?平常只有在电视小说里看到的荒唐事,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家!还亏腾刚经常把‘兔子不吃窝边草’挂在嘴边!”
桐桐软软地坐在宝宝身边,轻轻亲吻着儿子娇嫩的脸庞,一种孤立无援,相依为命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对自己说:“不能再原谅他了。男人是不能原谅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们只会把女人的宽容当作懦弱无能来肆意践踏!”
呆坐了一会,桐桐突然发现不对劲儿,她立即打开香凝的衣柜,柜子里空荡荡的,她心里大呼不好:“香凝走了!她是因为心虚而逃的呢?还是被腾刚带去金屋藏娇了?腾刚啊腾刚,你简直禽兽不如。”
桐桐对腾刚恨得咬牙切齿,想到自己昨晚居然还赖着脸跟他调情,就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几个耳光。
“跟这样的人睡在一起,不仅是同床异梦,更是对自己人格和自尊的玷污!”桐桐心里埋怨着,她真后悔当初委曲求全,她想,“如果那时离了婚,就不会有再次的伤害了!”而这次,是新伤旧痕一起来,她真的有点支持不住了。
“腾刚先生,请问您今天回家吗?我等您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桐桐强压着心中的愤怒拨通腾刚的手机,很有礼貌地说,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腾刚追拨过来,肚里像灌了火药似的骂:“你是不是有周期性神经病啊?过段时间就发一次神经!我建议你什么也别做了,现在就去看心理医生!”
听到腾刚诅咒似的话语,桐桐气得肺都快炸了,但她对自己说:“这种人不值得为他生气!”于是她冷笑着反讽一句:“看心理医生怎么啦?总比你看性病好吧?再说,就算我有神经病,那也是你的功劳啊!”
腾刚发现桐桐说话越来越尖刻了,他顿了顿,无奈地问她:“你想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你别在那里装模作样了,对香凝的不辞而别,难道你不想说点什么吗?别以为我是个没有知觉的女人,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了!结婚三年,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可你呢,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把我放在眼里,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就把离婚手续办了!”
“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你和那个鲁延庆是怎么回事啊?满城风雨啊,我的人都让你丢尽了。”腾刚气呼呼地说。
“那还不是为了你的工程吗?难道我想那样做吗?你利用了我现在反而怪我,你还有没有良心!我现在问你,香凝哪去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桐桐哭着说。
腾刚沉默了,沉默就是肯定,桐桐也沉默着,等待着他的回答。腾刚自知理亏,一语不发地挂了电话。
桐桐也无话可说了,无奈地坐在床边发呆。
晚上,腾刚没有回来。
桐桐决定第二天就搬出去住,她想:“就算他不离婚,夫妻分居两年,法院自会作出公正的裁决。”
哄儿子入睡后,桐桐拨通了小婧的电话:“阿婧,是我。”
“有什么事就说吧,这么晚了找我。”阿婧有点扭捏,语气不平和,这让桐桐大为困惑。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身边有人吗?方便接电话吗?”
“哦,没人啊,你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腾刚又欺负你了?”小婧打着哈欠问道。
桐桐有点儿怀疑,但她不是很确定,因为听到了小婧穿着拖鞋疾走的声音。
桐桐也不管那么多了,她情绪满满地溢了出来,索性说:“阿婧,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太没意思了!我想明天就搬出去住。”
“女人只要吃饱肚子就行了啊,你呀,就是不开窍。你这两年过的日子还不好吗?活得跟贵妇人一样,谁不羡慕啊。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小婧劝说道。
“我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就崩溃了。”桐桐伤感地说。
“就算离婚,也要等他提出来,他背后的女人都不急,你是他的妻子,你急什么?”小婧说。
桐桐长叹一声:“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亏我对香凝那么好。”
“你说什么?香凝?”小婧明显吃惊起来。
“是的,她跟腾刚有问题,今天早早的就跑了,找不到人了。”桐桐委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