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哥儿,那个…”里正叫住了杨标,神态扭捏,说话还有点不好意思的。
“里正叔公,是欢喜酒楼跟咱们村签契约了吧。”杨标看他明显表现出了言语上的不自然和局促,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嗯,…对。”往欢喜酒楼送货这事,是刘掌柜三番五次的找上门来要求的。里正还在想着怎么组织语言跟杨标说这件事,尽量让大家的脸面更好看些。听他这么直接说出来,一时愣住了。
“嘿呦,里正叔公,小子之前都说过了,这事只要咱们村不是低价售卖,可以和刘掌柜合作的。”杨标认为这都不是事,在文昌县他不打算再买人扩大规模来酿酒了,目前自家两个农庄酿出的酒自己的铺子就能完全消化掉,而且获得的利润更高,也就没有往欢喜酒楼供货的必要了。
“好,标哥儿要不我请你一家人去旺福酒楼吃饭吧。”里正还是认为这事实在是做的不厚道,即使这个契约不是他签的。
“里正叔公,你不用破费了,真打算请小子吃饭,完全可以让叔婆买点菜,咱们自己在家做来吃,这样既热闹又省钱。”杨标认为去酒楼吃,价钱太高不划算,即使那个酒楼是自己开的,也完全没有必要。
“好,就听你的。”只要大家能聚在一起,在哪吃不是吃啊,里正答应了。
“标哥儿,”从娘家待了半个来月的张氏也回来了,一回来就有人跟她说杨标考中了秀才的事,自家终于也出了个秀才了,于是心情美滋滋的张氏就过来找这个孙子了
“阿奶,快进屋来,坐!”杨标信手抄了一条板凳给她坐,转头吩咐秦晓冉,“晓冉,给阿奶泡茶。”
秦晓冉应下了并很快就端了茶水过来,她恭敬的把茶递给张氏说,“阿奶,请喝茶!”
“嗯,好孩子。”张氏接过茶,细细的打量着她,确实比杨平安娶的那个要好看多了,特别气质方面根本就不能比。
见张氏盯着自己看,秦晓冉有点不知所措,杨标立刻上前,把她牵到自己的身旁坐下来。
“你今年多大了?”张氏神色慈祥的问秦晓冉的年龄,当初知道三孙子用了二十两的彩礼娶她进来,自己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以前和她就没有过多的接触。
如今杨标已经是秀才了,这小媳妇的身份在杨家的地位也相应得到提升了。
“我今年十三岁。”长辈问话,秦晓冉自是要回答的。
“年纪这么小啊,那你可曾来过葵水?”她嫁给杨标已经一年多了,这肚子还没有动静,张氏就想知道是谁的原因,二孙子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要当爹了,自然也想早就成亲的三孙子也能有好消息。
“我还未曾来过。”秦晓冉脸红了,她自然是知道张氏问这个的意思。
“哦,那标哥儿要多买些滋补品给你媳妇补补了。”张氏看着秦晓冉肉嘟嘟的脸,难怪还没有怀上,这孩子都没有来过葵水,怎么可能有孕嘛。
“嗯,阿奶放心吧,孙儿会的,”杨标将秦晓冉的手紧握在手里,看着她笑。他自然知道张氏的意思,只不过孩子才十三岁,年纪实在是太小了,还是等她长大几年再说吧。
“嗯,标哥儿从小到大都是乖乖的,阿奶自是放心的。”张氏见坐在对面的杨标和他的小媳妇手牵手的,感情很好的样子,心里直叹气,这三孙媳都没来葵水,什么时候才能为杨家开枝散叶啊。
“我听说你考中了秀才,这个好考吗?”张氏想到里正有两个孙子,已经在自己的孙子之前考中了秀才,他还有好多个孙子在读书,自家是拍马都赶不上了。
“只要平时多读多背多理解,秀才也是挺容易的。”虽然觉得自己在凡尔赛,但杨标还是实话实说了。
“平安眼瞅着就要当爹了,子安也不知道现在到哪去了。”杨子安作为杨家的第一个孙子,在张氏心目中还是最重要、最疼爱的。也是王氏初次生育,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所以孩子也可以说是她一手带大的。
“阿奶,子安哥在广平府,他有一个朋友叫全文奎的,曾经来找我借过钱。”见张氏担心杨子安,杨标告知了其下落。
“子安跑到府城去干啥啊?”张氏不理解他不待在家里,想着娶个媳妇过日子,反而跑到府城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
“孙儿听说他在府城的赌坊输了钱,已经自卖为奴了。”上次全文奎遇到自己,说杨子安输了钱,杨标就让蒋升去查他的踪迹,并留心他的情况。
杨子安已经回不到杨家村了,他完全是自作自受,把自己给毁了。
“啥,自卖为奴?”这个臭小子,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简直要把她活活的气死啊,张氏觉得天都要塌了,第一反应就想见见他,打醒他来,好好做人。“标哥儿,你能带我去见见子安吗?”
“好,孙儿打算明天回府城,阿奶到时候随孙儿一起去吧。”面对一个悲痛欲绝的老人请求,杨标心软了。
“杨子安的事,阿奶不想别的人知道,包括你的娘,可以吗?标哥儿。”张氏到这个时候,还是想保全长孙的名声。
“好,除了我和晓冉,不会再有第四人知道此事。”明白张氏的祖孙情深,杨标答应了。
“阿奶,这就是孙儿在府城的房子。”经过六天的长途跋涉,杨标将张氏带到了兴宁街。
“哦豁,这府城的房子可真漂亮啊。”张氏进了院子,左看右看三孙子的房子。
“阿奶,这是孙儿在府城买的第一个房子。”杨标笑着向她介绍这三进的房子,把她带到一个比较大的屋子,掀起床上的被子,“阿奶,坐了这么多天的马车,你也累了,躺着休息吧。”
“嗯,”张氏脱掉外衣,躺到床上,她年纪大了,坐了这么久的马车,确实是有点乏了。
“晓冉,”杨标向她使了个眼色,两人牵着手出了屋。
“杨标,咱们去哪?”见杨标不回屋休息,还要往外走,秦晓冉拉住了他。
“去逛街吧,咱俩好久没有在一起逛过街了。”杨标停了下来,看着她。考虑到张氏年纪大了,将马车驾驶得慢些,这样就导致在路上多走了一天的行程。
“杨标!”就在杨标牵着秦晓冉的手上马车的时候,夏薇薇也到兴宁街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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