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根和虎子在头道沟的榛丛中采榛子,他们每人采到两筐榛子后,母亲她们才到了山上。盼根没有想到花枝和王之朵都来跑山,母亲她们到达橡树底下后没有过多停留,盼根主动和王之朵说话时,王之朵不愿过多回答,她从衣袍兜中掏出两块紫色纱巾,她还把那块沙巾围住花枝脸部,母亲还拿出块沙巾交给花枝,母亲让花枝用那块沙巾包裹住脖子。花枝和王之朵都用纱巾蒙住脸部,她们脖子脸上都围住纱巾。母亲和两位大娘跑山有经验,她们就不采取花枝她们的保护措施。榛丛中有着马蜂窝,大大小小的马蜂窝有的挂在榛桔枝杈上,还有的挂在高高的树杈上。盼根从前割荆条时被马蜂叮咬过,秋季中的花腰子马蜂毒性最大,它们为保护窝巢就要盯咬人和牲畜,因为用不了十天半月就进入寒冷季节,马蜂不停地采蜜准备躲进蜂巢中冬眠。
盼根还是很主动地和王之朵说话,王之朵对他说出的话语置之不理,她回答盼根的问话也是所问非所答,盼根和王之朵在学堂中读书时,他就听不惯王之朵说出的话语,王之朵闲时看的古书多,盼根有时还听不懂她的话语,他尤其听不惯她引经据典的现成语。盼根认为王之朵不象虎子和宋兰朵那样好处和,王之朵经常显示她的高傲性体,他每次主动和王之朵说话时,她总是板着生冷面孔不搭不理,她回答盼根的话语也很暂短,盼根总是认为王之朵不尽人情,他平时遇见她也就是礼节性的招呼,王之朵的年龄比他大两三岁,盼根从来不愿意称她为姐姐。母亲还让盼根和虎子把她们带来的晌午饭保护好,她们都把筐中的饭食拿出来后,虎子就把几家的晌午饭装在干净口袋里,他又把口袋吊挂在橡树的树枝上,这是为防止红蚂蚁爬到食物上。阴坡地面上还有爬动着的红蚂蚁,长腿大红蚂蚁叮咬人时,它的毒液不多,伤口处只是出现痒痒小红点。马蜂要是叮咬到人的脸面上时,人的整个脸面上就要隆起大包,双眼有时肿胀的都被封住。红蚂蚁对人的危害不大,它们总是袭扰放置在地成上的食物,它们要是找到母亲往山上拿来的食物后,成群的红蚂蚁就会聚集在食物上。
盼根终于等到吃晌午饭的时候,他和虎子随着母亲她们吃晌午饭时,他看到橡树周围多出几个十多个口袋,这些装满榛子的口袋很出眼,他知道今年的榛子结的密实,每个人采摘三五筐就能装满个口袋。他和虎子虽然是先上的山,他们俩所采摘的榛子都没有母亲和虎子妈采的多。盼根随着母亲她们随意地吃过晌午饭后,虎子又用罐子从那眼山泉中取来的凉水。花枝和王之朵都说出看到过马蜂窝,她们及时躲避就没有遭受到马蜂的攻击。母亲她们在晌午时并没有在橡树下过多歇息,她们又急于去采榛子,她们只要采摘满往山上带的口袋后,母亲她们就要领着花枝和王之朵下山。盼根和虎子要在山上等待,他俩等待着父亲和虎子爸赶着牛车到来,他们还要帮助父亲他们把榛子口袋装在两挂牛车上,他们就要跟着牛车回家再卸车。
盼根感到下半晌要比上半晌凉爽,母亲她们采摘的榛子都装满剩余口袋,她们在下半晌的歇头歇时就准备下山,母亲她们才决定早下山回家。盼根和虎子看到橡树下的口袋足够两辆牛车装的后,他们才让母亲她们回家给父亲他们捎信,她们要让父亲和虎子爸提前套车拉口袋。母亲她们挎着筐下山回家后,盼根和虎子还是在山上等待父亲他们的到来,他们又在山上采摘两三筐榛子后,盼根就听到头道沟口传来喊喝牛儿的声音。父亲和虎子爸分别赶着牛车到达山底下土路旁,他们分别赶着黄牛车和黑牛车。盼根和虎子就往山下扛起口袋。父亲在牛车上负责装口袋,盼根他们往车上递口袋,虎子和盼根俩人抬着装满榛子的大麻袋,他们抬起麻袋往车辆上装时,虎子爸还要在旁帮忙。盼根他们先装的这辆牛车是自家所采的榛子口袋,盼根他们三人采满十多条口袋的榛子,父亲赶着的这辆车只装自家采的榛子,虎子爸赶的牛车要拉两家人采到榛子,虎子他们俩家共计四人上山,他们采到的榛子比盼根家多出几口袋,盼根看出两辆牛车装的高高榛子口袋看着眼晕,三家人进山采榛子还算是满载而归。
盼根他们把口袋都装到两辆牛车上后,他们又用绳索把车辆上的口袋拴系紧实。牛车往行走的下坡路陡峭,牛车后边还要用绳索拴系砍好的树头和树杈,盼根和虎子提前准备了树杈,牛车在陡坡上拖着树枝树杈就给车辆设置了阻力,耕牛拉着车辆就能坐住坡。当车辆到达平整地带上时,还要把车辆后边的树头树杈卸下。盼根这次是赶着装着口袋的牛车往山下行走,父亲跟随在牛车的身后,当牛车在坡度陡的山路上行走时,他总是紧拉牛缰绳让耕牛放慢脚步,他回头看到虎子赶着牛车开始行动,虎子爸还是跟在车辆的后边。两挂牛车到达头道沟门的平展道路上后,盼根他们就卸掉车辆后边的树头拖子,两挂牛车在平缓的地面上离的很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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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就对虎子爸说:“大哥,两挂牛车已经到达平道上,咱们先让两头耕牛歇歇脚。”
虎子爸说:“咱们几家今年上山采榛子没贪晚,往年咱俩赶车都贪黑到家。”
父亲说:“大哥,俗话说三春没有一秋忙,春天上山跑三遭,不如秋天上山弯弯腰。今年山货和庄稼都是大丰收。这个秋天里总是不能往家里霸拢山货,我们家采这些榛子足够吃用,我就不再让秀秀和花枝再上山采榛子,盼根明天还要接着做木活,我们家建盖油坊才是头等大事。”
虎子爸说:“明天虎子还要和咱们做木活,他妈愿意跑山我挡不住,她每年秋天总要跑几天山。”
盼根看到天空上的太阳只是有些偏西,太阳离落山的时候还很远。他就对父亲说:“爸,我把牛车直接赶到场院屋的房檐下,咱们把口袋里的榛子直接上房,把榛子晾晒到房顶上后就省心。”
父亲和虎子爸都赞同盼根建议,盼根和虎子分别又赶着牛车从村落中返回。虎子爸坐在虎子所赶着的车辆口袋上,父亲坐在盼根所赶着的车辆口袋上。盼根独自赶着牛车在平坦的土路前行,车辆要经过河南沿的大片土地,各家各户所种的庄稼并不相同,黄豆地中豆子叶已经落地,豆秧上只剩下密集的黄豆角。黄豆地中只有零星的绿色,原来是新长出来的曲麻菜和没锄掉的苇子草。棒子地并不是完全的绿色,高高的棒子秧上出现白叶子,棒子娃的黑头须已经干枯,包裹棒子的皮儿已经开裂,黄黄的棒粒从苞皮中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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