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喜欢这样被人伺候,而是初晴她们之前可怜兮兮的和她说,如果她们连这点事都做不好,王爷一定会打发她们去当粗使丫头的。
顾相思想想她们的确挺可怜的,身为奴婢,她们每日做的也只是伺候主子的活。
如果她们都不能伺候好主子了,也就真没有留下来的价值了。
唉!这个时代,就是个万恶的时代。
“阿娘,你又在想什么?干嘛不理哥哥啊?”宝珠已经走过去了,站在她阿娘身旁,伸头看着镜中的阿娘,咦!一点都不漂亮,黄黄的,根本没有阿娘白嫩的。
“嗯?没想什么。”顾相思在想这些姑娘的出路,可她又有一个顾及,那就是如今是个律法管制不了贵族的时代,如果她真说让西陵滟上奏西陵楚,请求国家设立一个加工厂,后头出现管理者徇私欺负这些姑娘的事,她到时是不是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不行!这个还要好好想想,得有个万全之策。
西陵君手里拿着一个红色册子走过去,放在了梳妆台上,并对他阿娘说:“这是刚才赵管家送来的年货单子,让阿娘看看,需要去掉什么,又需要增加什么。”
“好,我看看。”顾相思虽然不喜欢管这些府中琐事,可一些决定,她还是要做的。
毕竟她才是一家主母,若是她什么事都让赵管家决定,一旦出了什么偏差错误,人家赵管家也太冤了。
赵晟跟着西陵滟二十多年了,一直忠心耿耿,西陵滟也待他极好,连他的媳妇儿,都是西陵滟给他找的。
据说,当年他媳妇儿难产差点死掉,也是西陵滟连夜进宫抓了一名值夜太医,这才保了他媳妇和儿子母子平安的。
所以,她真不担心赵晟对西陵滟的忠心,就是上次赵晟说的太可怜了,她觉得她不能欺负人家这个好管家,还是多少操心些事吧!
西陵君给了他母亲那个年货册子后,便转身去抓他妹妹了。
宝珠是刚骑上“哮天犬”要走,结果,就又被哥哥给抓住了。
“都和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能骑狗,裤子会烂掉的。”西陵君将他妹妹抱了下来,同情的看向他的大黄狗。唉!母亲不靠谱给他的狗取名哮天犬,妹妹又总是嚷着要哮天犬当坐骑,唉!头疼。
“哮天犬明明就很乖,它不会把我摔下来……弄破裤子的。”宝珠推开她哥哥,又跑过去和哮天犬玩儿。
哮天犬和所有动物一样,都是特别的亲近宝珠,那怕宝珠总折腾它,它也还是最喜欢宝珠,比喜欢它小主子还喜欢。
“你哥哥的意思是骑狗烂裤裆,小心你露出小屁屁着凉哦。”顾相思回头笑一下,又扭回头继续看这本册子。
骑狗烂裤裆,是农村人拿来哄孩子的,为得就是不想孩子去撩狗,怕狗被折腾狠了,会狗急了回头咬伤孩子。
可对于宝珠她不担心,这丫头天生招动物喜欢,要是生在现代,绝对是天生的动物园长。
可西陵君却觉得妹妹是女孩子,总骑条狗乱跑,不成样子。
再者说了,妹妹都吃胖很多了,哮天犬根本就驮不动她了好吗?
“不骑就不骑。”宝珠也不想烂裤裆,露屁屁,那样可是会羞羞脸的。
哮天犬一直围着宝珠转,宝珠走一步它跟一步,模样是又乖又讨好人。
顾相思粗略的看完这本册子后,合起册子,递给等候在一旁的乔雪,并对她说:“你去告诉赵管家,除了之前给全府上下人做的衣服外,将红包的钱也提一下。粗使下人每人一两银子,有等级的下人,从二两到六两封顶。并且,姑娘家一人再赏一匹布,至于该赏什么布,让赵管家看着办。至于小厮仆人?总是跑腿多的,让赵管家订一匹鞋袜,每人赏鞋子五双。还有就是年纪大的婆子和厨娘,以及厨师和一些匠人,这些人的赏赐……君儿,你说他们都需要什么?”
西陵君听到母亲问话,便转过身走去,拱手一礼后,抬头严肃回道:“回阿娘,他们所需要的除了钱银,自然还有过冬的衣裳,以及一家人的口粮。”
顾相思摸摸她儿子的小脑袋,又看向候着的乔雪吩咐道:“和赵管家说一声,婆子、厨娘、厨师、匠人,总之,凡是之前在府里伺候多年,有家有院的老人,一律重赏。银子,以及他们一家人的过冬衣裳,以及口粮,都赏下去。”
“是,王妃。”乔雪领命后,并没有立刻退下去,而是低着头,等着王妃别的吩咐。
顾相思见乔雪还低头站在原地,便是好笑一摆手道:“行了,你退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乔雪捧着年货册子,低头退了下去。
飞漱是个直肠子,有话就直接问:“王妃,奴婢和初晴姐姐有六两银子和一匹布吧?奴婢想要蓝色布,像王妃说的大海和天青颜色一样,可美了。”
“嗯,你有六两银子和一匹布,回头你去找赵管家说说,让他给你留匹蓝色的布。”顾相思望着镜中已经梳妆打扮好的她,还不错!果然,她自己弄的香粉,比如今这个时代的胡粉好,至少养肤无损伤。
“好呀!谢谢王妃。”飞漱是个没心眼的,也是因为她这样率真的性子,顾相思才会收了她在身边伺候。
当然,飞漱和她母亲学过梳头,梳出的发髻新颖又漂亮,顾相思就十分的喜欢。
初晴则是好一点,至少比飞漱稳重多了。
而初晴也有个好手艺,那便是刺绣,一手绝活,传自她母亲之手。
而她母亲曾是宫中手艺最好的绣娘,二十五岁那年,西陵楚登基为帝,大赦天下的同时,也放了一批宫人出宫,初晴母亲便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