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月与西陵誉对视片刻,他便起身伸手道:“华世子,里间请吧!”
这处花厅两间直通,里间有一面巨大的屏风挡着,想必是有让人休息的地方吧?
西陵誉是真不想看病,可玉丽曲临走前那个凶狠的眼神又让他害怕,他磨磨唧唧的起身,在夜无月冰冷无情的眼神下,他还是转身脚下踯躅半响,才是一咬牙,昂首挺胸的……进了屏风后。
夜无月去将房门关了上,走到桌边提起药箱,走到里间,便看到西陵誉坐在一张花梨木的翘头美人榻上。
想来,这屏风和美人榻,都是玉丽曲匆忙之间让人安排的吧?
大夫为人家夫君检查身体,去人家夫妻的卧房,的确有点不太合适。
西陵誉抬腿往美人榻上一放,躺好后,伸手给了夜无月,也不知道这个年前大夫,能给他把脉出什么花样儿?
夜无月将药箱放在美人榻旁边的茶几上,他的人也撩袍落座在凳子上,伸手将蓝色脉枕放在西陵誉手腕下,三指搭在西陵誉手腕脉搏上,开始闭目为他诊脉起来。
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身体很健康嘛!
西陵誉一直盯着给他把脉的夜无月,当夜无月倏然睁开眼睛,他着实是吓了一大跳。
夜无月收回手,转身去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和消毒棉,这是他自己制作的,可以很快的消毒。
“啊?还要扎针啊?”西陵誉一看夜无月拿针出来,他整张俊脸就有点白了,这些个人给他治病,怎么总……总爱给他扎针啊?
“世子爷请放心,我就给你扎两针,一在肩上,二在胸口。”夜无月消毒两根银针,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西陵誉,启唇淡淡道:“请世子爷宽下上衣,以便施针。”
“就扎两针啊?那好,那好。”西陵誉听夜无月就给他扎两针,他松口气,起身解了腰间镶嵌宝石的锦带,脱了外头的大氅,外衣和中衣、亵衣也都脱光了。
“世子爷请躺好,在下这就为你施针。”夜无月修长的手指间拈着一根银针,看着缓缓躺下去西陵誉,在心里也不有的感叹一声,真是细皮嫩肉,不愧是养尊处优的世子爷。
西陵誉偏头垂眸看着夜无月一根银针扎在了他肩上陷中,颈下侧,肩胛骨与锁骨缝处……嗯!怎么感觉身上麻麻的,手脚有点使不上力了啊?
夜无月一针扎在了西陵誉的肩井穴上,这个需要握把到分毫不差的力道,有时能治病,有时能杀人,有时……也能让人麻木不能动弹。
“你……你这扎的什么针?我……我怎么……”西陵誉这话刚说了一半,就看到夜无月又拈着一根针,
乳下三肋处……这是什么穴?又要对他做什么啊?
“这是日月穴,把握好力度,可使人不能言。”夜无月扎针好收手后,十分好心的对不能动也不能言的西陵誉解释道。
西陵誉惊恐的看着这个年轻大夫,他这是遇上恶魔了吗?
“世子爷,接下来,我会触碰你几处敏感穴位,还会为你施针刺激下肾上腺素,瞧瞧世子爷你到底是真不举,还是只是心理病因素导致的……”夜无月说话间,已经是不紧不慢的脱了西陵誉的裤子,修长如玉的指间拈着一根银光闪闪的银针,低头正要往西陵誉……
西陵誉都要吓尿了,拜托大哥,这地方是能乱扎的吗?
玉丽曲带着温晏坐在花园西边草坪上的石凳上,石桌上摆着这个季节的新鲜水果和茶点。
温晏喝了点茶,总是有些担心的,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也不知道夜大哥能不能治好华世子的……隐疾。
“姑娘尝尝这樱桃,这可是咱自己庄园上种的,今早新鲜采摘送来的。”玉丽曲倒是不担心西陵誉,毕竟,夜无月是享有盛誉的神医,专治疑难杂症。
如今他既然愿意出手医治西陵誉,就算没有十成的把握医好西陵誉,也好歹能让西陵誉的心病好上一点吧?
温晏微笑颔首谢了玉丽曲的好意,可她还是担心夜无月医不好西陵誉,毕竟……西陵誉和蒋文龙不同,蒋文龙病的时间太短,夜大哥一出手就能医好他。可西陵誉……他病了都十多年了,谁知道他……
唉!总之,心病还须心药医,夜大哥医术再高,还能真把西陵誉的心病给拔出了吗?
随着时间越发往后推移,玉丽曲心里也是焦虑了起来。
这么久了,夜公子怎么还没有为西陵誉瞧好病?
温晏望着西方天空晚霞似火,也是真有点坐不住了。
吱呀!房门被人从内打开,夜无月一袭白衣干净飘逸的走了出来。
“夜大哥!”温晏一见到夜无月出来,便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