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会如此不留情面,全因认出这是莲雪身边的陪侍,可推开人还不觉解气,接着又冷声骂道,“谁准许你在王府这样莽莽撞撞的?还有没有规矩?”
丫鬟已经疼的泪流满面,但仍坚持着颤颤巍巍爬起来,跪在地上回禀……
“请世子爷恕罪……奴婢之所以失了分寸,是因为二少夫人、二少夫人下身见了红,老夫人已经派人出去找大夫了,还请爷快过去瞧瞧吧。”
祝培风一惊,赶紧追问,“昨儿不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见红了?还是不慎摔倒了?”
心竹也有同样的疑问,但第一直觉便琢磨……这不会又是莲雪耍的什么阴谋诡计吧?
小丫鬟头压的更低了,唯唯诺诺回,“奴、奴婢不敢说!”
“说!”祝培风瞪起眼睛。
“那、那奴婢就说了,有一个老嬷嬷去少夫人的暖房挖白菜,结果就在一块地里翻出个布娃娃,上面还写着二少夫人的生辰八字,肚子上被扎了好几根银针,老、老夫人便猜测……一定是有人故意咒二少夫人,所以才导致二少夫人见红的。”
周围开始议论纷纷,昨天是小兔子、今天是下咒的娃娃,虽然二少夫人不地道在先,但这少夫人心也太狠了点,竟连腹中胎儿都不放过。
而祝培风……竟也鬼使神差回头看了心竹一眼!难道嫉妒真的会让女人变得面目全非?在暖房里发现,只有心竹才最熟悉那里的一草一木,这让他不得不起疑。
而且她似乎真的恨极了他,原来他送给她的东西,就算一根几文钱的木簪,她都会视若珍宝、小心翼翼收起来,昨夜居然拿出他给她的紫金披风去盖雪人,要知道那可以御赐的东西,黄金万两也难求一件啊。
既然对他怀恨在心,当然也就不会放过莲雪以及她肚中的孩子了,所谓爱乌能及乌、恨乌也能及乌。
一对上祝培风的眼光,心竹便什么都明白了,他竟会怀疑到她头上,心头不由一阵恶寒。
面对今天的一切,她早已预料到,莲雪不会放过她,只要她留在王府一日,两人的战争便永远不会停止。但……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在别人未下定论之前,他居然会先怀疑上她,信她会这么残忍、泯灭人性到能对一个胎儿下手。
她更无法面对,在他心中当中,有一天自己也会变得如此丑陋。老实说,这滋味比知道他背叛了她那一刻还要痛彻心扉。
垂下头,她笑的凄凉、无奈、又悲壮,和爱人之间最悲惨的状态,莫过于此!还好、还好……不会太久了!
祝培风深吸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想着……两人终究还是站在了对立面上、她也终究是恨上自己了,只是任她有再多怨怼、不满,他都不会放任她离开自己,这是他唯一的坚持。
一抬手,两名暗卫一腾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心竹立即过去搀扶起瘫在地上的菱儿,再抬头,只看见他一个匆匆离开的背影。
渐行渐远,成了两人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好在莲雪那只是虚惊一场,大夫来后瞧了又瞧,也只说她是气息不顺才导致胎象不稳,以后保持心情愉悦就好了。
老夫人本想把谭心竹叫过去责问一番的,竟敢在她府里弄这些肮脏的东西,可碍于儿子极力阻止,才只好作罢,想着等风儿上了战场再收拾她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