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皇上。”
“末将参见皇上。”
武肃帝脚步轻快,直接道:“不必拘礼,赐座。”
往常议论朝政之事,都是要按规矩站在殿中,可皇帝进门后就赐了座,看来不是要说严御史一案。
到底是什么私事?
宫人们低着头进来上茶,武肃帝在书案后落座,先是问道:“家中可好?”
陆倦表情微讶,恭敬地答道:“多谢皇上关怀,臣家中一切都如常,母亲身体也好。”
崔氏是皇帝姨母,他特意提及。
尉迟连平干脆道:“长公主一切都好。”因他府中就这么一位家人。
武肃帝饮了一口茗茶,半响没有再开口,两人也不敢说话。
但皇上的神色如常,不像是要发火的征兆,他们不知道圣意何解。
殿中陷入了沉默。
君臣几人相顾无言,只听见茶杯起落之间的碰撞声,直到宫人们又来添了两回茶。
武肃帝才又道:“家中的夫人,与你们感情如何?”
陆倦想都没想,直接答道:“举案齐眉,如胶似漆。”
尉迟连平摸着下巴,回味着:“还是新婚的感觉。”
只是好端端的,皇上怎么问起这个问题,陆倦想得深了些,是不是要把他外调?纪青容还怀着孕,要是此时外任
尉迟连平皱着粗眉,他出征北境,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该不会自己再回临安,公主府就多了好些个面首,越想脸色越不好。
殿中三人心思各异。
武肃帝又问道:“要是她抗拒和你亲近,又当如何?”
这问题?!皇帝也会有此等烦恼?
不是外调就好,陆倦决意要为皇帝做个好参谋。
他以为皇帝所说之人是卫妃,近日宫中传出卫妃和皇帝争执的风声,已有几个世家暗搓搓地想塞人进后宫分宠。
原来症结在此。
陆倦思虑一会儿后道:“皇上,女子都是水做的,是要哄的。”
尉迟连平拍着大腿,不赞同地道:“有的女人是冰块子做的,哄不来,就得用强硬手段,总得让她明白这个家谁是老大。”
陆倦撇他一眼,压根不信他胡扯的话。
“驸马爷要是敢在华昌长公主说出这句话,陆某就敬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尉迟连平又灌了杯茶,不理会陆倦的揭短行为。
男人出门在外,面子是自己给的。
他对着主位之人道:“皇上,要是宫里的哪位娘娘,跟您闹了脾气,您封赏不就行了。”
给钱,给权,多么简单的事。
陆倦立即摇头道:“若是闹了脾气还赏,还不知以后会被惯坏成什么样子,只会后宫不宁,况且后宫还牵动前朝。”
尉迟连平觉得陆倦这人忒小气,弯弯绕绕真多,心仪的女子用力宠就得了。
陆倦认为驸马爷的想法粗莽,这两人你一句,他一句,在勤政殿开始辩论。
吵得武肃帝脑袋发紧。
他冷声道:“出去。”
纪家,寿安堂。